南栀太阳穴突突地跳,隔着车窗和茫茫细雨,远远看见小桃他们一行人笑嘻嘻地从小蛮腰出来,走在边上的王医生甚至还似有似无地往迈巴赫这边瞧了好几眼。
商辰禹见她许久缄默不语,捉住她的手腕,压到他心口的位置,声音带着莫名翻涌的情绪:
“南医生,来,我的心就在这儿,你要不要剖开来看看。”
“什么?”
南栀茫然地看他,男人的心跳又急又重,一下一下撞击在她掌心。
“情事上,我确实没什么经历,只有过南医生一人。我承认有很多做得不足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讨女人欢心,不知道该如何哄人,”
商辰禹目光紧紧锁住她,勾起唇,自嘲地笑了一下,
“只会拼命给你送东西:送完簪子送手表,送完手表送戒指,甚至,送之前都没问一下南医生到底喜不喜欢。”
他松开她,摁下一点车窗,手肘搁在车窗上夹着支烟,霓虹灯下浮起幽蓝色的雾气。
“在南医生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天,我欣喜如狂,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一件件奉上,我以为只要给了足够的真心你就会开心。却没想,在南医生眼里,这样的真心还如一根簪子……”
“我……”
南栀喉咙发哽, 一股尖锐的刺痛在心上蔓延,不可控制,她哭着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喜欢的……”
看见她哭,商辰禹心慌得厉害,连忙掐了烟,重新捞起她抱在怀里,边揩眼泪边吻她的额面、鼻尖:
“别哭了,宝贝,都是我的错。”
被他体温一裹,南栀轻轻发起抖来,连日来压抑的情绪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她脑子混沌不清,张口咬在了男人衬衣领口下的锁骨上。
商辰禹丝毫未躲,任凭她加重牙齿力道狠狠咬下来,低头在她耳畔沉声道:
“乖宝,咬了就不许分手了。”
几分钟后。
灯晖下,男人衬衣领口半敞着,那排牙印触目惊心,隐隐泛着血丝,像是烙印。
雨丝洋洋洒洒地飘进来,商辰禹腾出手关闭车窗。
他身体紧绷着,明知南栀此时醉意很深,说话做不得数,心还是高悬不下。
“宝贝,说喜欢我。”
南栀俏脸透着轻薄的樱粉色,眸子亮得晃晃漾漾,凭着本能伸手描刻着他的脸庞,吸取着他的体温,喃呢道:“喜欢你……”
“再说一遍,喜欢谁?”
“喜欢……商辰禹。”
温香软玉满怀,商辰禹仿佛缺失了几天的心跳终于回归原位,抬起手指勾起她的下颚,盯着她醉意盎然的眼睛,一点点蛊惑:
“去我公寓好不好?”
南栀脸上泪痕未干, 下巴还挂着一颗泪珠,她糊糊涂涂地揪着他衬衣往脸上蹭,不假思索道:
“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这个回答真要命。
商辰禹喉结反复滚动几下,再也忍不住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那么贪恋,那么久违,他越吻越深,后知后觉地想,原来白葡萄酒是那样的甘甜。
南栀渐渐招架不住,腰肢被商辰禹死死按住,呼吸不稳,猫咪一样的呜咽着。
他的手揉在了致命的地方,忽轻忽重的,南栀咬着唇,眼神迷离,身体里的热度仿佛被点燃了一般,不断地向脸颊涌去。
公寓的门扉砰的打开,刹那后,又迫不及待被砰合上。
两道纠缠的身影从地毯滚到沙发,最后抵在书桌上。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窥见房间的一角,南栀站不稳,双手撑着台面,斜对面有面镜子,镜子里的人儿娇媚不堪,红唇生艳至极,空气里都是摄人心魄的情y。
商辰禹掐握着她细腰,唇贴住她耳廓:
“bb,真希望你明天清醒后还承认这些话。”
……
次日醒来,南栀宿醉过后的脑袋还有丝晕。
虽然喝多了,但昨晚的经历历历在目,酒精是催化剂,终于将她那点作茧自缚的自尊心打破了。
身畔没人,厨房里响起轻微的动静。
南栀掀开身上的蚕丝被,赤着脚套进她的专属拖鞋里,轻手轻脚往厨房走去。
晨光微熹,男人敛的眉眼在灶台前忙碌,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精瘦喷张的手臂,头发精心打理过,一派风流倜傥。
“在煮什么?”
南栀柔声咕哝着,走过去从背后圈住他的腰,小猫似的在他后背蹭了蹭。
这样温柔的南医生很少见。
商辰禹有片刻恍惚,怔了一下,低眸看着紧紧环在自己腰间的小手,唇角不自觉扬起。
“煮粥、炸春卷……”
他转身将人抱了个满怀,垂眸凝视着她的眼睛,试探着说:
“宝贝昨夜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南栀的心早软成了一团柳絮,要不是亲眼所见,怎会相信这世上有这样一个男人,深爱她如供奉神灵。
她眨了眨眼,明知故问:“答应你什么了?”
“答应要好好在一起。”
南栀手臂勾上去环住他肩颈,身子往他身上贴,继续嘴硬:“我喝多了,不记得,那个……还要再考虑考虑的……”
这么主动的肢体动作何需再问她的真心。
商辰禹低笑一声,拦腰抱起她放在洗手台上。
女孩身上穿着一条黑色真丝吊带睡裙,窈窕身段尽显,肌肤胜雪,哪哪手感都好的惊人。
他俯身去亲她的唇,被南栀伸手捂住:“别,我还没刷牙。”
“我不嫌弃。”
商辰禹捉住她手,亲她的掌心:“宝贝今天上午没排班,喝完粥再好好补个觉。”
“你呢?”
“想陪你的,不过要去国外出差几天。”实际情况是把国外的工作交代好了,接下来要腾出时间帮南凌阳的公司转型。
两人别别扭扭了好几天,刚和好,南栀有点不舍。
“不是说最近都在国内修养身体吗?”
“舍不得我?”商辰禹微潮的掌心拂开她额发,连日来的患得患失终于被完完整整填补,“过几天就回来的。”
“……”
“几点的飞机?”
“十点。”
“我去机场送你。”
未尽的话语被唇封堵住,
万物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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