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们结婚吧。”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南栀心怦着坐在他腿上转了半个圈,双手环住他脖子,脸埋进他肩窝,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商辰禹浑身燥热,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
他喉结反复吞咽数下,将领带扯得很松,良久后听到怀里的人儿细若蚊蝇地喃呢了句:
“辰禹,你再给我点时间。”
隔壁的敲木鱼声还在继续,天色渐渐暗了,夜幕尚未降临,风吹得窗外的那片松林簌簌作响。
商辰禹一手揽着她的腰,修长的手指拢入她浓密的长发,缓慢轻柔地梳着,沉吟道:
“好。”
“无论多久我都等,等到宝贝愿意嫁给我的那天。”
南栀愿意,
当然愿意,
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需要时间消化情绪。
她希望和他携手步入婚礼的那天,是甜蜜的、憧憬的,炙热的,全心全意的,没有其他任何杂念,而不像现在这般心事重重。
南栀在他肩头仰起脸,“我们回去吧?”
“等我几分钟,”商辰禹顺势在她鼻尖、唇角亲了亲,“我去还个愿。”
“什么愿?”
“想知道?”
南栀下巴贴着他肩窝,漆黑的狐狸眸里倒映男人俊逸的面容:“想。”
商辰禹垂眸定定看着她,笑了笑,慢条斯理地从皮夹里层翻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签文,展开。
“什么?”
见他放得这么隆重,南栀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
【一箭射红心,人人说好音;】
“这是…求的姻缘签?”
南栀诧异地怔了怔,继续往下看,下一行是:
【日长鸡唱午,真火炼真金。】
商辰禹面对面看着她,一个温暖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意有所指道:
“旁的不说,这座寺庙求签还挺灵的,应该追加香火钱。”
……
在等待他去还愿的时间里,南栀倚坐在窗前,胳膊肘撑着窗沿,一手托腮,大起大落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风不知道从哪卷来一朵雪白的山茶花,零星的花瓣洒落在她长长的卷发上,天色渐晚,房间没有点灯,光影映得她的身影朦朦胧胧,像一幅易碎的油画。
商辰禹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走过去,抬指摘掉她发间的花瓣,捉住她手腕,屈膝弯腰:
“上来,背你。”
南栀闻言转过身,瞥见平日里挺拔如松、养尊处优的男人此时半跪着,背对自己。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嗫嚅着问:“什么?”
商辰禹拽了拽她手腕,语气温柔笃定:“宝贝,背你过去坐车。”
他常常动不动就抱她,打横抱,单手公主抱,背还是头一回。
南栀犹豫了一下,俯身趴在他紧实的后背上,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商辰禹毫不费力地起身,背着她一步一步朝停车场走。
庙里烛光摇曳,照亮了四周的墙壁和佛像,沿路的树上挂满了红红的灯笼,与庙宇内的烛光相映成趣。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感到平静而安心。
他的心跳声、呼吸声轻轻落在耳边,起起伏伏,南栀彻底松弛下来,脸眷恋地蹭着他后背的衬衣,任由小腿一荡一荡的。
耳畔有间隙的相机咔嚓声。
南栀警觉地抬头,看见有几名香客在对着他们拍照。
——“天啦,这个男人好帅啊!我要去求菩萨,赐我一个这样又帅又高又温柔的男朋友!”
——“等等,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人长得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放屁,人家长得比当红男明星还俊,你跟我说面熟?这颜值、这身材、这气质,放眼全国也找不出五个来。”
——“是有点熟,好像在网上见过。”
光影绰绰,照得商辰禹深邃的五官不太真切,南栀条件反射伸手挡住他的脸,情绪复杂地出声:
“辰禹,有人在拍照……”
“随他。”商辰禹亲她挡在鼻尖的手,笑了笑说, “要是发到网上,正好替我官宣了,省得别人惦记你。”
他背着她阔步走出南光寺,在那辆帕拉梅拉前将南栀放下,按了按手中的车钥匙。
那些跟来的女香客还在喋喋不休。
——“这么贵的车!哇!还是个阔佬!”
——“不行了,不行了,我承认我眼红了,怎么办,可以撬墙角不?”
——“他要开车了,快去要微信。”
南栀拉开门上车,撅一撅嘴嘟囔了句:“到底是有人惦记我还是惦记你。”
声音很小,还是被商辰禹听到了。
他无声抬了下唇角,越过中控探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嗓音多了几分低柔懒散:“我的心固若金汤了,怎么撬?”
他的情话总在不经意处。
那只还没怎么沾染尘土的车轱辘,在青石板路上滑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将追来的女生远远抛在身后。
沿着环山公路下山时,车厢里响起舒缓的音乐声,商辰禹调好空调,余光觑了眼副驾驶上的南栀,抓了条轻薄的毛毯盖在她身上。
“睡吧,到了叫你。”
南栀安静地盯着他的侧脸,“先去趟南家。”
商辰禹目视前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白皙手腕处露出一枚与送她那只同款的百达翡丽深蓝色星空手表。
南栀看着那块表,抿一抿唇:
“去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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