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京市。
南栀出席国际学术研讨会,全程英语,落落大方,自信从容。
台下的贵宾座坐着商辰禹,男人满眼含笑,视线一瞬不错地盯着讲台上演讲的姑娘。
荆宴瞥他两眼,漫不经心调笑道:“辰禹,你说我正开着会呢,你非得让我陪你来听演讲,这么专业的医学词汇谁听得懂啊?”
“听不懂没关系,看着就行。”
商辰禹余光睨了眼旁边全程对着台上录像的廖伟,拿起一本杂志慢条斯理地递给荆晏:“看看。”
“什么?”
荆晏狐疑地举到眼前一瞧:《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他虽是外行,但也有过耳闻,这本是国际上的顶级医学期刊,国内某著名院士就在上面发表过文献。
商辰禹目光没从台上离开,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继续给他指令:
“看目录。”
“……”
荆晏云里雾里,上下来回打量他,觉得这位哥们自从追到南医生后,越发恋爱脑到家了,自己千里迢迢飞过来听讲座看杂志算了,还拉着亲朋好友一起看!
“辰禹,我承认没医学天赋,真看不懂,你饶了我吧。”
商辰禹终于敛回目光,扫他一眼,屈尊降贵般掀开那本杂志,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滑,落到一个名字上面。
“卧槽!南医生!”
此时此刻,荆晏总算明白过来商辰禹让他看啥了,他很合适宜地摆出一副崇拜的面孔,翻到那篇文献从头到尾拜读一遍,笑嘻嘻地说:
“得了,咱这圈子里,就属你女朋友最有学问。”
又问:“南医生现在升了吧,副高还是正高?就凭这篇至少得是个正高,说不定还是全国最年轻的正高!那丹尼尔对她还真不错,这么大的大咖,愿意在文献上把署名排在她后面。”
商辰禹两指习惯性去拧领带的温莎结,却发现今天没穿衬衣,一件半高领的深灰色薄羊绒衫衬得他越发英俊逼人。
他目光重新回到台上,鄙夷道:
“我女朋友不像你们这般势利,什么正高副高,只要她愿意,我可以开家医院让她当院长。”
“是是是,南医生去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南医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璞玉浑金、温良恭俭……”
荆晏搜肠刮肚夸了好一番,差点没被这口狗粮齁死。
商辰禹搭着长腿,双手交叠在腹,也不在乎他的心情,慢悠悠地说:
“这本赏你了,拿回家好好收藏。倘若哪天你穷途末路,可以凭它向我借款五千万。”
“五千万不少,”荆晏拍了拍杂志,吊儿郎当地笑:“那我得把这宝贝儿锁保险柜里好好供着。”
片刻后,他神色忽然正经起来,凑到商辰禹跟前悄声问:“怎么样了那事,有眉目了吗,人找着了吗?”
商辰禹唇角的笑敛了敛,淡淡道:“在加拿大。”
“条件如何,人怎么样?”末了下巴指台上的南栀,又问:“这姑娘会认吗?”
“认不认都随她,只要她开心。”
荆晏见商辰禹不愿多言,也没再问,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喂,我老婆两个月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抓紧时间生个,明年两家可以定个娃娃亲。”
商辰禹眼睫一抬,懒散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想指腹为婚?我可没你这么封.|建。”
“……”荆晏啧了声,抓起椅子上的大衣没好气道:“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了。”
人刚想起身,裤腿挨了一脚。
“好好坐着,我女朋友还没讲完呢。”
荆晏笑笑,拍拍裤腿重新坐回去,玩世不恭道:“先说好啊,听完这场学术讲座算你欠我个人情。”
“冇问题。”
谁能想到两位在商圈叱咤风云的大总裁,秒进斗金、日理万机,会在这里如听天书般整整坐了好几个小时。
会议结束,南栀和与会的医生一一握手,又聊了好一会儿,出来时看见商辰禹等候在休息室。
十二月的京市已经很冷了。
男人一身高定深色大衣,胸前抱着雪山玫瑰,头顶飘雪如絮,映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南栀快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担忧地问:“是不是胃病犯了?”
“怎么会。”商辰禹拥住她,低头,凑过去反复亲她的唇角,“一日三餐都准时吃着,为了宝贝我也不可能生病。”
那束娇艳的玫瑰横在两人之间,很快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花瓣一片片凋落在眼前。
荆晏实在看不下去了,故意捏着嗓子重重咳嗽两声。
南栀脸色爆红,轻推了商辰禹一把,扭扭捏捏地喊了声:“荆少。”
荆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他双手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向前递去,并真诚地说道:“恭喜南医生!”
礼物装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
南栀担心很贵重,下意识抬眼看向商辰禹。
“收吧,不是外人。”商辰禹担心她冷,帮她把围巾戴上,又捂住她双手搓热。
南栀这才双手接过,含笑客气道:“谢谢荆少。”
“弟妹,说这话见外了啊,”荆晏挑了下眉,懒洋洋地说,“咱们将来可是要做亲家的。”
“别听他瞎说。”
商辰禹牵住南栀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摸摸她的脸,
“正好有时间,带你去滑雪散散心。”
……
商云航空的专机停在大兴机场。
棉絮般的小雪花飞旋而下,无声无息地飘落。
黎玖热情地拉住南栀的手行了个贴面礼:“栀栀,好久不见呢,你又漂亮了。”
“恭喜黎姐,”南栀提醒:“前两个月要小心,不能剧烈运动。”
“没事,我不滑,看你们玩。”
商辰禹体贴地拂去南栀头发上的小雪点,推着她往里走:“外面冷,上了飞机再聊。”
黎玖在后面笑:“商总,你今天怎么不亲自开飞机了?”
“没空,得陪女朋友。”
荆烟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滑了两下火机的砂轮,看了眼老婆,又将烟和火机收了回去,弯着唇说:
“得,商二公子这哪是请咱们去滑雪,这丫明摆着是叫咱去吃狗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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