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不过三个月。
短得仿佛一挥间。
所有的证据将她和时家撇得干干净净。
林棉懵了。
捧着手机久久反应不过来。
网上评论全部转向她,舆论层出不穷。
【林设计师冲,支持你离婚,不要被时家拖后腿。】
【努力数十年,不是为了给时家做慈善的,事业才是最大的。】
【离开男人,幸福百倍。】
【……】
林棉慌了,退出热搜,怎么都联系不上时凛。
她想出院去找他,却被护士给拦住了。
“林小姐,胎儿还不稳,还需要观察静养两天,为了宝宝的安全考虑,您不能离开。”
林棉被迫退回病房,脸色一阵阵发白。
他不要她了吗?
连孩子也不要了吗?
林棉无措地回到床上,想继续打电话,手机快没电了,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寻找充电器。
突然看到抽屉里静静躺着两份协议。
封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字,可偏偏那样的显眼,突兀,让她不得不注视。
林棉几乎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她握着抽屉把手,指尖止不住的泛白。
又是这样,一意孤行。
明明说好不离婚,不丢下她。
可现在都是在骗她。
林棉闭上眼睛,一切都懂了。
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并且坚定地做了选择。
他从来都没有动摇过跟她离婚的心思。
从来都没有。
眼泪掉下来,一滴滴砸在协议上。
林棉很快擦干泪,关上了抽屉,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
与此同时,医院门口的路虎里。
陈让坐在驾驶座无比焦灼。
“时先生,您这样不声不响地做决定,她会不会受不住?”
时凛:“她比你想象中的要坚韧。”
陈让还是感叹:“可是林小姐真的很在意您,您若是这样做,让她彻底失望,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时凛关了车窗,闭上眼睛。
“陈让,一个普通人能有多少次走大运的机会?”
“什么?”
陈让没反应过来。
“我小时候,跟我妈去看过舞台剧。”时凛平静地说,“舞台剧的中央,最醒目亮眼的那名演员舞者,是裴宿的母亲,她当时明亮得在发光。”
陈让愣了一下:“裴宿的母亲?是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十几年的那位吗?”
“是。”
时凛睁眼,看向外面漆黑的天。
“她曾经是个顶级舞者,连我妈那样的人都要佩服夸赞几句,可惜为了裴成仁,放弃了舞台,又为了救他,放弃了生命。”
十几年如一日,成为一个不死不活的载体。
陈让不明白他的话。
“您的意思是?”
“林棉不能成为第二个她。”时凛说。
选事业还是选男人,对林棉来说很难,对他却很容易。
林棉可以选择牺牲自己,他绝不可能承受得起。
所以,他的选择一点都不难。
陈让叹气,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接听电话,过了几分钟才挂了电话,神色立即严肃下来。
“时先生,姜泰元去世了。”
时凛眼眸眯起:“这么快。”
“刚才姜家助理打来电话,邀您明天去姜家庄园参加老爷子的葬礼。”陈让如实汇报。
“查一下他的死因。”
陈让重拾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他挂了电话,说道:“癌症晚期,器官衰竭,正常死亡。”
时凛点头:“知道了。”
“那我们明天……”
“去。”时凛说,“全北城的大人物都在姜家,尤其是汪豫山和姜菱,躲避他们没有什么好结果。”
“明白了。”
陈让看了看外面的天:“那现在?”
“继续待着,待一夜。”
时凛扭头,透过车窗望向医院大楼的某一扇窗户,眼底藏着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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