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是件特别高兴的事。
林棉没忍住跟着他笑。
“你转什么运了?”
“总之是件好事情,先把这个给你送来。”
裴宿从车里拎出一个保温桶,一股脑塞进她怀里。
“我妈给你熬的补气血的汤,你记得喝。”
林棉熟练的抱住保温桶,心头一暖:“替我谢谢宁姨。”
“谢什么,都是自家人。”裴宿满不在意。
这道汤林棉喝了有一年了。
四年前,她的月子没坐好,不仅落下很多后遗症,最严重的是宫寒,每个月必疼那么几天,疼到浑身冒冷汗的那种。
宁如烟找中医给她看过,说是宫寒,要慢慢调理。
否则以后生育会很难。
宁如烟因此找了不少方子,这道汤也是养身体的其中之一,她每周都熬一次,让裴宿送过来。
宁如烟对林棉的恩情,早就大过了亲生母亲。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在母爱这件事上,裴宿毫不吝啬的分享给她。
只是她却间接害得他丢失了最重要的心血。
林棉多少有些愧疚。
她垂了垂头,决定坦白:“不好意思啊,动物园的事……”
“解决了。”
“什么?”
林棉抬起头,有些懵。
裴宿轻松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收购我动物园地皮的黑心开发商是时凛,也不知道他抽了哪门子疯,我今天找他闹了一场他就不收了,还当着我的面把计划书给撕了,以表他的诚心,神经兮兮的都不像他。”
林棉怔住。
时凛终止收购计划了?
他把动物园还给裴宿了?
她下意识按亮手机,点开时凛的微信对话框,里面除了她刚才发过去的一条消息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种表诚心的决定,他居然不第一时间找她说。
而是默默就做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裴宿,她到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呢。
林棉抿唇收起手机,心头闷闷的,不是滋味。
冷风吹来,把林棉的思绪拉回了一半。
最近气温下降的厉害,出来一会儿已经感觉到冷了。
林棉抱紧保温桶,问裴宿:“要不要上楼坐坐?”
裴宿摇头,语气酸酸的。
“算了吧,你现在是有配偶的人,我已经不适合单独去你家了,万一被时凛那个醋王看到,又要私下和你生气,划不来。”
林棉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裴宿冷笑:“我什么不知道?”
他转身挥了挥手,动作背影放荡不羁。
“你回去吧,我走了。”
林棉望着他的背影,隐隐透着一丝孤寂,即便他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林棉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天边的圆月。
裴宿是个小太阳。
孤独而灿烂。
只希望从今往后,他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归宿。
……
林棉回到公寓,才发现没买菜,冰箱里还空空荡荡的没有填充。
出去溜达了个寂寞。
经过刚才的事,她也没有心情再出去了。
索性点了个外卖,配合保温桶里的汤随便吃一点。
半个小时后,外面门铃响起,外卖送来了。
林棉起身出去拿。
门口的黄衣外卖小哥职业病的一句:“麻烦您给个好评。”
“好的,谢谢。”
林棉接过外卖,刚要关门,一只大手从斜侧方插进来,挤开了门缝。
紧接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映入林棉眼底,那张线条清冷,轮廓分明的脸,除了时凛还有谁?
他的手里还拎着个大塑料袋,里面一堆食材。
林棉站在门口问:“你来干什么?”
“送货。”
“这么光明正大?”
“你不是都向汪豫山的人宣战了,我还有什么不光明正大的?”
时凛侧身挤进来,把食材放在一边。
门关上的同时,他伸手拽住她的手,把人揽进怀里。
“为什么?”他低低问,“为什么要跟他们亮出底牌?”
林棉靠在他的胸膛,静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闻言下意识地开口。
“不拒绝他们,难道还要我举报你吗?”
“如果是你,我甘之如饴。”
“……神经病。”
林棉无语,她推开他想走,再次被时凛拉回怀里。
这一次更加黏腻,夹杂着他低低沉沉的宠溺嗓音。
“不生我的气了?”
林棉轻声哼哼:“看在你知错就改的份儿上,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给我听好了,不许再用任何人的心血作为吃醋的工具。”
“好。”
“也不许太霸道太独裁。”
“好。”
“大男子主义也要收一收。”
“好。”
林棉抬头意外地望向他:“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时凛轻叹:“我敢反抗吗?”
林棉挑起眉梢:“不行,不能反抗!”
“那不就得了,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就是了。”
林棉唇角扬起,没忍住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
“没想到时总还挺上道的。”
时凛握住她的手,俊脸压低,凑在她耳边,气息扑洒而来。
“看在我这么上道的份儿上,今晚让我留宿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