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摇了摇头,说道:“这次不准备举办婚礼了,我决定去环游世界,把之前的假期全部补回来。”
她侧头看向时凛,眨眨眼:“时总,你没问题吧?”
时凛能有什么问题?
他眼神里全是宠溺:“你说了算。”
钟雪看着他们的互动,居然有些羡慕。
“真好。”
她拉住林棉的另一只手,认认真真的祝贺。
“你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幸福美满,再也没有苦难挫折找上门。”
林棉反握她的手:“小雪,你也是。”
钟雪想说她一个不婚主义。
幸福美满什么呢?
不过为了不破坏气氛,她识趣的只陪笑。
为了不当电灯泡,钟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刚出病房,身后那道修长的白色身影也跟着出来了。
钟雪脚步没停,男人就和她并排走。
快到电梯的时候,他突然出声。
“要不,你也考虑考虑我?”
“考虑什么?”
“结婚的事。”
钟雪的脚步顿了一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没事吧?”
陆知白看她:“我说这话很像有事的样子吗?”
钟雪收回视线,眼眸垂下:“两个不婚主义的人,谈什么结婚?”
她犹记得几年前,陆知白喝醉酒,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他是不婚主义,恰好,她也是。
他说人要一辈子自由自在,为自己而活,不会被任何人束缚。
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陆知白垂眸看她的头顶,嗓音低低的:“钟雪,人的思想也是会变的。”
“比如?”
“比如会变得想结婚。”
钟雪的手攥了一下,面色未动:“那是你的事,等到你想结婚的那天,我一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陆知白:“……”
真是油盐不进。
电梯门开了,钟雪直接迈进去,没有再给他继续的机会。
陆知白站在外面,目送她进去,目送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前,轻轻叹息一声。
心里有个声音响起来:陆知白,你栽了。
电梯里,钟雪长长舒了口气,努力把心里的杂乱压下去。
不能结婚。
她告诉自己:结婚会变得不幸,不能结婚。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有电话打进来。
钟雪看了眼备注,顺手接听。
“喂,妈?”
“元旦给我回家来,不许在外面过!”
“回哪个家?”她扯了扯嘴角,问道,“你家还是我爸家?”
那端罕见的沉默了一下,继而说道:“我和你爸的家,不都是你的家吗,你分得那么清干什么?虽然我们都离婚了,但你还是我的女儿。”
钟雪抿起唇不再问:“行,我知道了。”
“元旦记得回来。”
那边又嘱咐了一声。
钟雪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电梯门应声而开,钟雪舒了口气,走了出去。
*
盐水挂完后,时凛带着林棉出院。
刚到外面,就碰到了宋宴辞的车。
车窗降下,时愿坐在副驾驶里喊他们。
“你们干什么去?”
“领证。”
什么?
这说领证就去领了?
时愿都愣住了,一大早本来拖家带口想来医院看望林棉,但现在这情况,她非常有眼力见儿的没开口。
时凛绕过他们的车,直接拉开路虎车么,把林棉塞进去。
不过片刻,黑色路虎就消失在眼前。
宋楚宁还在后面发问。
“妈妈,我们还去探病吗?”
时愿:“病人都不在,我们还去探望什么,让你爸爸开车,送你回学校。”
宋楚宁的小脸耷拉下来,哀嚎一声,瘫在了后座上。
还不如去探病呢。
宋宴辞心疼女儿,单手控着方向盘,倒车的同时弱弱挣扎了一下。
“既然都请假了,不如明天再去。”
“不行。”时愿无情打断他,“她现在已经是小学生了,有自己的课业和进度,不能惯着她,我教育孩子的时候你最好别插手。”
宋宴辞:“……”
行。
老婆的话,他不敢反抗。
满车厢只剩下宋楚宁不服气的哀嚎声。
……
时凛先去了一趟九树公寓,拿到两份证件。
然后直接前往民政局,因为提前预约过,程序进行的很顺利。
办手续,拍照,盖章。
一整套流程无比熟练。
出门时,两人人手一个红本本,在太阳下格外耀眼。
林棉眯起眼睛,唇角忍不住扬起。
“时总,以后请多关照。”
时凛拿过她的结婚证,和自己的交叠在一起,放进胸前的大衣内侧口袋里。
他面不改色:“改口,叫老公。”
林棉左右看了眼,一时在外面叫不出口。
“会不会有点肉麻?”
“老婆。”时凛偏头,正正经经地叫了一句,“法律认证,有什么不能叫?”
林棉:“……”
“叫一声,我听听。”
时凛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嗓音带了些低沉蛊惑。
林棉还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嘴,字正腔圆的叫出陌生了四年的称呼。
“老公……”
“嗯。”时凛的唇角止不住往上翘,揽着她的力道更紧:“跟老公回家。”
“干什么?”
“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