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吗?
钟雪覆下眼帘。
可是,人最终都是要靠自己的,不是吗?
一整个晚上,钟雪都浑浑噩噩,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就是除夕,吃完早饭就接到了林棉的拜年电话。
“小雪,过年好啊!”
钟雪正站在院子里,阳光明媚,嗷呜在远处的草坪上玩飞盘。
她顺势回复:“过年好,棉棉。”
林棉很开心:“我在北方给你带了礼物,过完年你要来找我啊,我拿给你。”
“好。”
林棉知道钟雪过年没回家,再三嘱咐她,要求她过了初二去八方城吃饭。
钟雪点头答应了。
挂了电话,正好听到一阵欢闹的笑声。
钟雪抬头望去,看到小院外的门口聚集了一帮孩子,是昨天的那几个小孩,他们正把陆知白围在中间,一起放烟花。
“叔叔,再来一串嘛!”
“放刚才那个窜天猴,窜天猴好玩!”
“不行,我想看狗狗拉屎。”
陆知白把手里的烟花分发下去,说话颇有孩子王的范儿:“自己玩,小心别炸到手。”
钟雪怔怔看着,不由自主地低头,望了一眼平坦的小腹。
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已经牵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即便她不想承认,也要面对现实。
“叔叔,你女朋友不玩吗?”
外面传来一个小孩脆生生的声音。
陆知白瞥了他一眼:“你见过哪个女孩子喜欢看狗狗拉屎?”
小孩挠挠头:“女孩子真难猜。”
陆知白笑了:“小鬼,太直男的话,以后可娶不到老婆,你们自己玩,我陪女朋友去。”
说完,他给几个小孩丢了个打火机,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推开小院的铁门,走进来。
他的身材修长高挺,眉眼斯文好看,在阳光下多了几分明媚,不过跟钟雪一对比,那精致立体的五官直接碾压他。
在颜值上,他输地彻彻底底。
陆知白摸了摸鼻子,拎了个椅子过去,让钟雪坐下。
仅仅过了一夜,她的小脸越发苍白,没有多少血色。
怀孕的女人脆弱得很,他早上还听到她偷偷在卧室的洗手间里吐,早餐也没吃多少。
出来时,眼眶还红红的,被折磨得够惨。
陆知白有些心疼,把陆知意养生的燕窝端出来,塞进钟雪怀里。
“喝。”
钟雪摇摇头,并没有什么胃口。
陆知白就捏住她的手,幽幽看她:“吃不下这个,我让张姨给你做别的?酸的,甜的,还是辣的?或者一样来一份。”
钟雪惊恐摇头:“真的不用了,我不饿。”
本来住在陆家就已经够麻烦了,今天又是除夕,她不想折腾别人。
“那就尝尝这个,陆知意从国外带带回来的燕窝,说是孕妇都喜欢吃。”
钟雪当即紧张起来:“她知道了?”
“不知道。”陆知白压低声音,“除了我,谁都不知道。”
钟雪悬着的心放下来,低头说了一句。
“谢谢。”
她变了。
自从怀孕后,她连脾气也没有了,永远提心吊胆,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
陆知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默了默,抬眼看着明媚的阳光和蓝天,一字一字,低声说道。
“钟雪,我不会道德绑架你。”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钟雪的手顿了一下,心脏处莫名开始发酸,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
另一边,林棉挂了电话,扭头看到时凛已经贴好了春联,连对门的也贴上了。
整层楼道红红火火,很是喜庆。
甚至门上还贴了一个大大的“福”,年味及其浓厚。
“怎么样,还满意吗?”
时凛收起胶带和工具,挑眉看她。
林棉点了点头:“很好,很满意。”
“那一会儿回去……给点奖励?”
林棉学着他的模样,挑了挑眉梢:“好呀。”
她的尾音软软绵绵,像是一抹羽毛挠过男人的心。
时凛的眸色一暗,抬手开了门,将人拉进房间,圈在怀里。
吻刚要落下来,林棉突然抬手,抵住他的唇。
“怎么了,说好的给奖励呢?”
林棉抿唇一笑,抓着时凛的手按在她的手腕上,指尖抵上她的脉搏,一字一顿开口。
“时先生,奖励在这里。”
时凛无心一听。
下一秒,整个人怔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