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女人立即激动起来,嗓门都大了不少。
“原来就是你打了我儿子,害得他半死不死的住在医院,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了!”
陆知白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态度不紧不慢。
“首先,是你儿子酗酒在先,伤我老婆在后,我本着拉架救人的原则伤他,这只能算互殴。其次,他的身上没有致命伤害,死不了,你可别给我扣帽子。”
女人一时无言以对。
但依旧生气:“你把人打成那样,你还有理了?”
“医药费我全包。”
陆知白轻飘飘的丢下这一句。
“谁稀罕你那几个医药费,我今天非要讨个说法!”
“双倍医药费。”
陆知白又加了一句。
“你……”
“三倍。”
女人愣住了,没想到他出手这么阔绰,但是一想到躺在医院的儿子,就怒气横生。
“你有钱就能随便打人吗,我今天非不信这个邪!”
“十倍。”
在场的人都愣了。
以为他在发癫。
陆知白女人,从车里取出一堆沓钞票,一沓一沓的摆在地上,没入干净的杂草中。
那抹粉红格外醒目。
“这张卡里有十万块,抵你儿子十倍的医药费,只要你们没意见,随时可以拿走。”
这么大方的财主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依扎的婆婆眼睛都亮了,这种天降横财的事,谁不要谁才是傻瓜。
整整十万,对他们家来说是一个大数字。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再胡搅蛮缠的人也会收起本性。
她咽了咽口水,刚想弯腰捡钱。
“但是我有个条件。”陆知白冷不丁丢下一句,“答应了条件,才能拿钱呢。”
“什么条件?”她下意识问到。
陆知白指了指依扎,说得轻飘飘。
“我要她给我打工。”
什么!?
要依扎出去打工?
“不行!”
依扎婆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冷哼道:“你们用这点钱就想忽悠我放人,想也别想,她死都是我们家的鬼,就算被打死了也只能埋在我家。”
毕竟依扎脾气好,性子软,干活多,又很好拿捏。
她当然不可能傻的把人放走。
陆知白闻言轻笑,什么也不说,只蹲下身一沓沓的捡钱,语气颇带遗憾。
“既然不行,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雪雪,走了,别人家的事我们少插手。”
他站起身,公事公办,抱着一沓钱就要走。
眼看着到手的钱飞了,依扎婆婆抓心挠肝,难受得要死。
仿佛是自己的钱被挖走了一样。
血亏!
她犹犹豫豫,既舍不得人,又舍不得钱。
正在此时,远处停下一辆摩托车,钟雪的表弟来了,来给依扎送药。
他和陆知白对了个眼色,马上就猜到怎么回事。
当即上前助攻,指着陆知白偷偷跟依扎婆婆介绍。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电视里那个安和私立医院的大老板,几百家医院都是他的,超级有钱!别人想给他打工还打不上呢,依扎姐这是走大运了啊。”
“跟着他,那不得挣大钱?”
依扎婆婆一愣,这回更动摇了。
安和医院,她们在电视上看到过。
据说是非常厉害的医院,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只要有钱!
之前的疫苗都是人家公司出的。
总之就是很有钱,富得流油。
如果依扎跟着他挣点大钱拿回家,那她们家可就发达了。
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依扎一辈子都得是她家的人。
她想了想,说道:“想让依扎给你打工,也行,但你每个月要付给她一万块!”
她可真会狮子大开口。
依扎当即变脸:“我什么都不会,哪里值这么多钱,县里的保洁员才一千五一个月。”
“你闭嘴。”
依扎婆婆打断她,看向陆知白。
“你不是大老板吗,你的钱多得是,应该付得起吧。”
陆知白挑挑眉稍:“可以。”
他又指了指孩子:“这小孩我也要了,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挺讨喜,将来正好陪我家孩子玩。”
每个月有一万块,孩子算什么?
又不是男孩。
女人很爽快就答应了。
“行,孩子你也带走吧!”
她说完,看了依扎一眼:“你要记住,每个月必须把工资都打回家来,少一个月我就去城里抓你了!”
依扎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很清楚自己值不了那么多钱,他们用天价为她赎了个暂时自由身。
可她根本无力偿还。
她还想说什么,钟雪一把拉起她,然后抱住孩子往车里走。
“走,先上车。”
身后,她婆婆已经抢过陆知白手里的钱,宝贝似的拢在怀里。
……
越野车发动引擎,迅速离开。
依扎抱着孩子,透过车窗,背着光,望着那片草原渐渐后退。
仿佛她短暂的前半生也跟着后退。
副驾驶,钟雪疑惑问道:“你怎么在车里放了那么多钱?”
陆知白神秘一笑:“预判你的预判。”
钟雪下意识就听懂了。
原来他表面一副不管闲事的样子,可每到关键时刻还是出手了。
钟雪对他的谢意又多了几分。
不等她说,陆知白就猜出她的内心想法。
他伸了伸手,握住钟雪的手背,语气低低的,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
“想谢我?回北城再好好谢……”
“比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