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荔枝就要喂进男人口中,可下一刻她想到了什么,后退了一步。
“阿棠去打水来给大人洗手。”
意思就是她不肯喂他了。
陈策安见着少女出了门,脸色更黢黑了,他浑身更是烦躁了几分,他在生气。
喂尉迟舟就行,他就不行?
沈青棠很快就打水来了,陈策安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看见她的身影的时候,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可少女仿佛在躲他,水一放下就跑了。
陈策安刚刚才缓和些的情绪更是抑制不住的暴躁了。
他的指尖瞬间攥紧,眸中闪过了杀意。
他想,算沈青棠跑的快,不然他杀了她。
可接下来的时间,他的心又乱糟糟的,他什么公文都看不下去了。
他不免又让桑槐去将沈青棠叫来。
可他等了许久,桑槐却是一个人回来。
“沈姨娘说身体不舒服,她要歇息了。”
桑槐将沈青棠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见主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的身体都不禁抖了抖。
好在陈策安没为难人,他在思考着什么。
沈青棠身体不舒服?她怎么了?
他的心口涌起了一阵波浪,心痒痒的,他下意识的有些担忧。
这抹担忧驱使着他去看了沈青棠,临去前他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沈青棠是奸细,她暂时不能死。
沈青棠的屋子很黑,难道她真的歇下了?
然而并没有,这个屋子除了惊雪,再无其他人。
沈青棠去哪了?
男人再一次暴怒,不是说她不舒服?人怎么不见了?
后来陈策安才知道沈青棠去了哪!
大晚上的,她和尉迟舟一起去泛舟捉萤火虫。
所以,她对他撒了谎!
陈策安得到这个猜测的时候,又是愤怒,又是委屈的要命。
他的指尖攥紧,心中的不舒服再一次一寸寸的放大。
他想,他应该讨厌沈青棠的。
可他在见到沈青棠笑着和尉迟舟回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他想将沈青棠抢过来,让她只对他一个人笑。
这个想法一起来,就慢慢的在他心中发芽了。
沈青棠今晚出去不过是一时兴起,她借着尉迟舟出府去见了赤雪,人果然忠心,有好好的在养伤。
相信再过不久,他就会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帮她赚钱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陈策安会在她的屋子门口。
如此,她更是挽紧了尉迟舟。
“舟哥哥,谢谢你今日带我出去玩。”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了尉迟舟。
陈策安怒到最后满是委屈,他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少女,黑暗中,他的眼尾多了丝丝的红意。
他想,他应该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在乎沈青棠。
他并不知道何为喜欢?也不知道什么是吃醋?
从前更没有人像沈青棠那般的关怀他,不止说了那么多腻人的话,还亲他。
他只知道,沈青棠于他来说有些特别。
“不客气。”
“阿棠开心就好。”
尉迟舟说完,他弯着唇看向了陈策安,眼中带着得意。
“陈策安,小爷告诉你,这是小爷的未婚妻。”
“小爷已经让人往西北送了家书,过些日子,阿棠就会离开这。”
“你可不许欺了她。”
他仿佛在提醒陈策安什么,眸中满是兴奋。
陈策安是喜欢沈青棠的吧?他肯定不会看错的。
尉迟舟见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以为陈策安会忍不住发泄出自己的情感了。
然而没有,他只是扫了他们相挽的胳膊,而后走了。
沈青棠看着人走了,她也不去多想,她困了。
陈策安阴晴不定,她看不透他了,随便吧,走一步看一步。
尉迟舟见人走了,只能也离开了。
小柴房这又恢复了安静,沈青棠很快就睡着了。
可不等她睡沉,她突然觉得有些窒息。
是谁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下意识的想挣扎,可手很快就被人握住了,她三脚猫的力气,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对手。
后来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知道是谁了。
陈策安潜入她的屋子……他还偷亲她!
“呜呜。”
她下意识的发出呜咽声,可人就是没放开她。
他的唇舌很是滚烫,所到之处都能让她颤栗。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久之后,沈青棠总算得到了呼吸,可不等她缓多久,男人略带沉闷的声音就响起:“你确定要和尉迟舟去西北?”
他在问的,是她和尉迟舟的婚事,她答应尉迟舟要嫁给他了?
黑暗中,沈青棠并不能看清男人的脸,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何表情。
陈策安见人迟迟不开口,心中不免又烦躁了起来,他的怒意再一次噌噌噌的起来了。
这会,他开口嘲讽:“沈青棠,你最好早些去西北。”
“少留在这烦本官,不然本官迟早会杀了你。”
他说话不留情面。
明明是威胁的话,可沈青棠却并不害怕,她感受到他指尖在颤抖了,他仿佛在怕什么?
他怕她嫁给尉迟舟吗?
“好,我一定尽快嫁去西北,不让大人失望。”
“阿棠也很想和舟哥哥洞房,说来今晚阿棠和舟哥哥的那个吻……”
她话不说全,适时的打住了。
陈策安听着更烦了,他的心间再一次被委屈占满,“不许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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