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问,也不回他的问题,她从镜子里看他,难道他帮旁的女子梳过发?
“从前见过一个婆子给旁人梳过。”
所以他记住了。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被父皇追杀,一路颠沛流离,他最渴望的就是能稳定下来。
十一岁的时候他藏在一个小山村,他的隔壁住了一个婆子,专门给出嫁娘梳头的那种。
有一次他坐在树上眺望远方,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很聪明,见过基本过目不忘。
所以那个发髻他也就记住了。
当然,那个婆子和出嫁娘,他是一个都没记住。
陈策安心口很平静,他也从镜子里看沈青棠,他的嘴角弯弯。
既是认了沈青棠,他自是也希望他们能幸福美满。
发髻很快就梳好了,沈青棠看着自己,一时也有些呆住。
她像极了她那出生青楼的阿娘,自是也美,可她现在比从前还要美上几分,这个发髻真好看。
陈策安又握住了她的手,帮她细细的按了按。
沈青棠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手上的酸痛终于缓解了些。
都怪陈策安,若不是他,她的手何至于酸酸涩涩的?
如此,她越发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这一个午后,陈策安都陪着她。
沈青棠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无所谓,也不过一个下午。
罢了,今晚她一定要在他的耳边吹吹枕边风。
用完晚膳,沈青棠出去走了走,陈策安大约有事,他去了书房。
让沈青棠没料到的是,她会在半路遇见了尉迟舟,他仿佛在等着她。
“阿棠,我们离开这。”
尉迟舟就是故意的,谁让陈策安居然敢让人将他赶出府。
他怎么也要将阿棠哄走!
沈青棠这会根本就不会和尉迟舟走,她已经和陈策安有了肌肤之亲,很快就能报仇了,她不需要和尉迟舟演什么戏了。
可不待她开口,她整个人突然被扯了一下。
待她回神,她就看见了陈策安宽大的后背,他挡在了她的跟前。
“滚出去。”
他对尉迟舟真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尉迟舟:“……”。
怎么办,他好生气,陈策安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沈青棠上前了一步,她开了口:“策安哥哥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阿棠会心疼的。”
“阿棠和舟公子没什么的。”
“之前没什么,以后更不会有什么,策安哥哥信阿棠吗?”
“阿棠最爱策安哥哥了。”
她仿佛在撒娇,也不管尉迟舟还在。
她的眼中满是真诚,明亮的很。
陈策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喉结微滚,好一会他才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尉迟舟听着沈青棠的话,更觉受伤,之前谁总喊“舟哥哥”的?
这会怎么变成舟公子了?
尉迟舟面上不平,实际上他也没生气。
他见陈策安那模样,怕是抱的美人归了。
罢了,那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陈策安这个总冷静自持的疯子,总算也有人怜爱了。
尉迟舟最后还是被桑槐给“请”走了。
夜已深,陈策安抱着沈青棠回了厢房。
自昨晚之后,沈青棠就没回过小柴房那了,她日后都会和陈策安住一起了。
青年的步伐很稳,沈青棠乐得自在,她的手勾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胸膛。
“策安哥哥真好。”
她继续夸他,眼中都是笑意。
她话里话外都满是真诚,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的诸多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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