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这对母子,她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放下仇恨。
她讨厌许霖。
她养了他快十年,可他却是白眼狼。
林筝就真的没错吗?
林筝和许文川青梅竹马没错,可他们婚前便偷吃禁果便错了。
沈青棠一天的好心情全没了,她的脸色难看。
“小姐不舒服?”
惊雪不知道上辈子的事情,只以为她不舒服。
“没事。”
“你们去买吧,我先回去。”
沈青棠不想逛了,她想回去休息了。
她的脑中闪过了上辈子的事情,越想越恨。
男子三妻四妾没错,可许文川太坏了。
他明明已和林筝在一起,却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就连他后宅干净都是因为林筝,他为林筝守身。
也是她傻,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或许一开始他们确实是两情相悦的,但林筝一出现,她就满盘皆输。
男子,永远都只想着自己的心头好。
男人,最不可靠了。
沈青棠绕了远路回去,途中路过饺子摊,她听见林筝温声细语的和儿子说:“再过些日子,阿霖一定能见到爹爹的。”
“娘不会让你没爹爹的。”
均州离汴京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许文川的死在汴京起了丝丝的涟漪,不过很快就风平浪静了。
何况,许文川早死了。
林筝不知道许文川死了也算情有可原。
沈青棠嘲讽的勾唇,去吧,去京城寻许文川吧。
现在去还能将给许文川做个碑。
沈青棠忍着恨意走远,远远的仿佛还听到林筝开口:“去了爹爹的身边,一定不要胡闹,这样爹爹才会喜欢你,知道吗?你爹爹可能会有一个新妻子,你要好好蛰伏着,莫任性。”
林筝并不觉得自己教育一个六岁多的孩子这些话有什么问题。
她当然还爱着许文川。
她能不能回到许文川的身边,就靠这个孩子了。
风吹过,那些话就离沈青棠越来越远了。
她到底不能做到无动于衷,许霖是她的仇人,她恨死他了,可他现在才六岁多。
那要怎么办呢?
沈青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轻抚着自己肚子,她先回去了,一回到房间她就躺下了,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仿佛梦回了上辈子。
许霖在她的教养下慢慢的成长,待人恭敬有礼,不论何时脸上都是挂着笑意。
她以为她将养子养的很好,现在才明白,原来他的底子早就烂了。
林筝以前怎么教育他的,他就是什么样,不管她这个养母如何努力,都不及亲生母亲。
孩子,果然是亲生的才是好。
沈青棠不禁又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原本经历上辈子的事情,她应该很讨厌孩子的才对,可她没有。
她期待这个孩子,也期待孩子的降生。
自己生的,总归是自己的。
罢了,只要林筝和许霖两个人尽快离开均州,她也不会闲着去寻他们的麻烦。
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呢?
林筝会有自己的报应的。
沈青棠闭眼不再想,她放空休息。
等到惊雪买完东西回来,他们三人一起过了腊八节,这也算是小快乐吧?
……
腊月二十,陈策安刚刚下了早朝回书房,桑槐已经等了他好一会了。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陈策安坐在桌后,眼神看向了他。
“属下查到均州那确实有些不对劲。”
“均州那有一个地宫,但属下还未查出地宫的具体位置。”
“太子一行人大概还有半天就到均州。”
这地宫是前人留下的,至于里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或许是金银珠宝?或许是宝物?又或许是世外桃源?
能让太子如此着急去均州,地宫底下势必是大量的金银珠宝。
这些金银珠宝,可以养活多少士兵?可以造多少军队?
陈策安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他听完桑槐的话,只静默了半晌。
“让他有去无回。”
短短一句话就决定了太子的生死,桑槐知道,主子想快点结束顾氏皇族了。
当今国姓顾姓。
“是。”
桑槐领命下去。
陈策安放下了手中的白棋,他看了一眼开着的窗。
年关将至,阿棠还是没回来。
她真不乖。
她也是真的活腻了。
“沈青棠。”
他再一次呢喃着这三字,眼中罕见的毫无波澜。
黑棋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将近过年,整个皇城都笼罩着喜气,只有司使府总是死气沉沉的。
陈策安眉头轻皱,他又碾了碾手中的佛珠。
他知道,他等不到阿棠回来了。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回到他的身边了。
他原以为今年会有人陪着他踏过旧岁,没想到,他到底妄想了。
罢了,今年年节,他也不想待在汴京这般让人伤心难过的地方了。
“去均州。”
地宫的东西他不感兴趣,但他不能让那些东西落到旁人的手中。
最好的方法就是为己用或者销毁了。
北风呼啸,冷意又明显了几分,可陈策安似乎不感觉到冷,他依旧穿的单薄。
他想:反正阿棠又不在意他!
……
作者话:求求免费的小礼物,男主去均州咯~女主可能要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