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建松沉声喝道,“乔林!”
乔林的拳头也没有真的落下去,他直接被人拉开了。
乔林简直要气炸了,他根本就没说错,这人难道没长眼睛,看不出那李大全是怎样的人?
他实在想不通,牧小姐为什么要让他们想方设法地来收服这么一个人。
这人哪里像是有什么大才干的样子,他简直就是个大傻子!
乔林在心中疯狂碎碎念。
乔建松看向唐旭尧,试图为彼此递个台阶,缓和一下气氛。
毕竟,事情还没谈拢,还得继续谈。
但乔建松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唐旭尧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
“如果你还要继续劝我归顺你们主子,为你们主子办事,那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不可能!”
乔建松看着唐旭尧的神色,面色凝重。
这根硬骨头,简直比他们所想象的要难啃多了。
他的脾气乖戾又古怪,如果他们一味用强,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还会适得其反,越发激得他反感。
除非让他心甘情愿,不然,这倔种定然还是不肯低头。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怎么替主子办事?
那也是他们没把差事办妥。
乔建松一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番思索之后,他开口,“既然如此,是我们冒犯了,唐公子请自便。”
这便是要把唐旭尧放了。
众人一听顿时有些急了,好容易才把人弄来,怎么就又要放了?
乔林张口要说些什么,但被乔建松的眼神制止了,唐旭尧没有半分留恋,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乔林看着唐旭尧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窝着一团火。
他忍不住抬脚,朝旁边的石阶狠狠踹了一脚。
下一瞬,他立马很没形象地抱着脚哀嚎出声。
真他娘的疼!
有人忍不住开口,“就这么让他走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乔建松当即道:“当然不可能,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乔建松当即吩咐了几人,“你们跟上他,小心不要让他发现,除非他遇到了危及性命的危险,不然
你们便都隐于暗处,按兵不动。若是有什么变故,及时来禀。”
几人得了吩咐,当即便去了。
乔林一边抱着伤腿,一边愤愤抱怨,“那小子可真是能拿乔,如果不是主子点名要他,我非得给他套上麻袋,狠狠揍上一顿不可。”
乔木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些意气话,还是想想怎样让那小子老老实实服软吧。”
乔林哼哼一声,这才闭嘴了。
他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啊?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俱是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可他们都是乡野出身,要说一把子力气是有的,但要让他们动脑筋,这就是为难他们了。
他们便齐齐把目光投向了乔建松。
之前赌坊的每一个计划,都是乔建松出的主意。
这次乔木乔林兄弟演戏的法子,也是乔建松想出来的。
除了乔峥嵘以外,他们就听乔建松的。
“建松哥,你说,有什么法子,我们都听你的。”
“对,我们都听你的!”
乔建松看着这些一脸憨相的兄弟们,心中叹了口气。
他从一开始,也就没奢望他们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乔建松一番思索之后才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攻克唐旭尧,还是得从李大全身上下功夫。”
乔建松心中也不甚有把握,但眼下,他们也只能想尽办法,放手一试了。
如果连主子第一次交给他们的任务都没法完成,那以后主子还怎么可能会信任他们的能力?
乔建松与一众兄弟们如此这般一番细说,众兄弟们一脸郑重地点头,一个个都重振旗鼓了起来。
冷月悄无声息地藏在乔家的屋顶上,将底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待他们商议过后,冷月又悄然无声地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冷月的功夫好,她有意隐藏气息,便是武功最好的乔建柏也没有发现她。
若是乔峥嵘在的话,或许她就不会藏得那么轻松了。
冷月回禀的情况并没有出乎牧晚秋所料。
唐旭尧果然没有领他们的情,还与他们针锋相对地互怼了一顿。
唐旭尧这个人脾
气就是这么怪,一句话说,就是不识好歹。
可是一旦让他归顺了,他也会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从他对待李大全父子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如果他真的归顺了自己,那他必然会成为自己手中一把十足锋利的利剑,牧晚秋相信这一点。
这也让牧晚秋更加坚定了要用他的决心。
只是,乔家兄弟到底能不能啃下这根硬骨头?
前世这一群人便是乔峥嵘的左膀右臂,可见他们本身也都各有所长,并非庸碌之辈,牧晚秋对他们不觉生出了几分期待。
牧晚秋对冷月吩咐,“你替我好好留意乔家兄弟的动向,他们有什么进展便及时来报。”
牧晚秋交代了冷月此事,却并不急于一时,毕竟乔家兄弟也不可能立马就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她只需要晚些抽个时间去打探一二便是。
牧晚秋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往外走。
她今日该看的好戏都看了,该视察的工作也视察好了,也该回去了。
主仆二人走出茶楼,这条东榆街人行如织,商铺林立,自然没有停放马车的地方,牧家的马车停在稍远的一条街上,索性牧晚秋也不赶时间,两人便缓步往那边而去。
两人走到东榆街尽头拐角处,这里有一处闹中取静的大宅院,那宅院不是寻常的民宅,而是一间书院:智儒书院。
潇风书院是官方开设,面向的,也更多是燕京城的官宦子弟。
而这智儒书院却是一名举人开设,他所招聘的夫子都是亲身参加过科考,并且考上了最后却因各种原因未选择官途的秀才,进士,或是举人。
就冲着这一点,每年慕名而来的读书人很多。
也因为是私人开设,是以这智儒书院是走读式的,书院并不管学生们的吃住。
占了这个地理优势,东榆街上来往的读书人不少,书铺、茶楼,酒楼等的生意都很是不错。
有时候,读书人的钱,还是很好赚的。
牧晚秋想到自家马上就要开张的新酒楼,唇角又禁不住微微翘起。
那么难买的铺子都刚好让她买下来了,那是老
天爷都想让她多赚钱啊。
主仆二人正缓步前行着,穿过了两条街,忽听冷月冷不丁开口道:“咦,姑娘,那不是淮阳王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