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姑娘说,那唐旭尧是经商奇才,我只要想方设法让他效命于我,他必然对我忠心耿耿,全心全意帮我打理商铺,为我赚钱。”
萧君离闻言,眸底又染上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周身气息微冷。
听她这么不遗余力地夸另一个男人,他这心里头,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身上,这就是你赚大钱的必胜绝招?”
当然不只是这样,这只是其中的一环罢了。
更要紧的部分她还没说到呢。
但萧君离语气中表露出的不赞同让牧晚秋觉得阿昭的决策受到了质疑。
牧晚秋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这是阿昭姑娘指点的!她说的话,就不会有错!”
萧君离差点没忍住脱口,阿昭姑娘不就是你自己吗?你就换了个马甲,就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了?
不过这话,到底还是被理智压了下去。
他暗暗念了几句静心咒,让自己平复下来。
这丫头行事虽然神神叨叨的,但每每都能被她料中。
虽然萧君离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心中已然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这丫头,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萧君离压下她对别的男人那般盛赞的醋意,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好,本王相信阿昭姑娘,也相信唐旭尧的能力。你继续?”
牧晚秋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敷衍,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等以后,他就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对的。
萧君离:?
他都已经表示相信了,为什么还平白得了一记白眼?
萧君离心中腹诽,但却十分好脾气地忍下了牧晚秋对他的无礼。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之间的相处已经不再是王爷与臣女之间的相处,而是亲近自然得仿若寻常人一般。
他们身边之人,将两人之间的变化看在眼里,内心经历了震惊不可思议等诸多情绪的洗礼,而当事的两个人对此却似乎不觉有异。
牧晚秋继续道:“待我的人将唐旭尧收服了之后,我便会把那间酒楼交给他打理。
他在同福酒楼做事做了那么多年,我相信他如何经营打
理酒楼定然有自己的想法。”
前世唐旭尧接手了同福酒楼之后,便将它打理得风生水起,甚至还开创了多地连锁经营的思路,让全国上下对同福酒楼这个招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也委实替萧子骞赚了颇为丰厚的收益。
退一万步讲,哪怕现在的唐旭尧还没有成为像前世那般老练,那般有想法,牧晚秋也愿意给他一些成长的时间。
她相信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他若是人才,总不会被轻易埋没。
奕风和冷月都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酸臭味,那是醋坛子被打翻的味道啊。
萧.醋坛子.君离不冷不热地截断了这个话题。
“那咱们家那间客栈呢?你又打算如何赚钱?”
“咱们家”这三个字,用得好。
虽然银子还没出,但他已经把自己身为男主人的身份摆得很正了。
因为被醋意操控,他还刻意咬重了那三个字,像是在隔空与唐旭尧较劲。
牧晚秋也注意到他那刻意咬重的三个字,心中生出了一股微妙的感觉。
不过这事对她来说是正事,她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正了正神色,认真道:“马上秋闱就要来了,秋闱来了,我的商机也就来了。”
萧君离发问,“你想借着秋闱考生入京的时候赚一笔?”
牧晚秋点头,“没错。”
萧君离手指轻叩桌面,淡淡道,“老实说,这个想法有些一般,并不出挑。
你可以想得到,其他生意人也都能想得到。
而且,秋闱并非春闱,并不是所有考生都会上京赶考,更多的考生是在原籍省城赶考,届时入京的考生或许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多。”
秋闱是每个三年在各省城举行,所以大多数考生都会选择在省城参考。
来年的会试,即春闱,考试地点是在京城礼部官衙,届时从各地赶来的举人才是真正的多。
所以,萧君离所说的的确没错,秋闱并非春闱,虽然也会有外地考生入京,但却远没有春闱的时候多。
牧晚秋听了萧君离的话,却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萧君离见此,便知道这
丫头定然还有其他的底牌。
他微微挑了挑眉,“难道,咱们家那间客栈有什么过人之处?”
一回生二回熟,他越叫越顺口,牧晚秋却还是觉得别别扭扭的。
她故意插科打诨,忽略了自己的不自在。
“风水不大好算吗?”
萧君离嘴角抽抽,没好气地斥道:“别卖关子。”
牧晚秋轻咳一声,这才道:“嘉侗府城的考场因为官差的疏忽,不小心走水全烧了。
阿昭姑娘预测,今年嘉侗府城的所有考生,都会临时调派到京城参考。”
嘉侗,便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府城,坐马车也就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若是快马加鞭,半天就能到了。
前世,嘉侗府城便是在临考前发生了这么一场大火,为了不耽误考生的考试,朝廷便紧急下令把考试地点改到京城。
这么大的一桩事,牧晚秋当然记忆深刻。
萧君离的眼眸一动。
“这个消息可确切?”
牧晚秋没有把话说满,“我已经派人去核实,还没有回信儿。
不过,我相信阿昭姑娘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萧君离深深地望着牧晚秋,眸中暗含别样的深意。
如果嘉侗的大火是真的,两城距离那么近京城不可能还没有收到消息。
这场大火,要么还没有发生,要么,就是刚刚发生,还没来得及传来。
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她却早早就知道了,不然她怎么会早早张罗起客栈的生意。
这也就更加确定了自己对这丫头的猜测——她果然未卜先知。
她有这样的本事,绝对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不然的话,只会给她招来更大的麻烦。
而对于自己的露馅儿,牧晚秋却毫无所觉。
萧君离敛了心神,继续道:“就算嘉侗的考生都入了京,咱们家的客栈风水不好,那些考生又岂会住你的客栈?你又怎么招揽得到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