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行走后。
陈槿之站在原地没动。
他笑得散漫,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扬。
一副十分轻佻的样子。
沈矜攥紧裙摆,抬腿往陈槿之那边走去。
明明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
她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陈槿之语调轻快:“沈小姐有话跟我说?”
他长得很高,沈矜矮了他大半个头,面对面站着时,他身上的压迫感十足,沈矜呼吸变得急促,有些喘不过气。
“我......”
沈矜闭了闭眼,始终说不出那句话。
“没有?”陈槿之站直了身体,欲转身走,“那拜拜。”
“陈先生!”
沈矜左腿往前跨了一小步,勾住陈槿之左手的尾指,结结巴巴开口:“你......你能给多少?”
柔软的触感从左手传来。
陈槿之的心被勾得痒痒的,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妖精”。
只是勾个手指就让他心猿意马。
陈槿之懒懒耸肩,“我这人有点小钱,只要嫂子能让我满意,多少都能给。”
他这声嫂子弄得沈矜羞愧不已。
从前谢清淮身边那群兄弟也是叫她嫂子。
可眼下他居然还这样叫她!
女人低着头,耳根脖子全都变成了粉色,陈槿之从钱包里抽出卡递了过去。
沈矜没有犹豫,迅速接过就往缴费窗口走。
“密码我生日。”
沈矜脚步一顿,她当然记得陈槿之生日。
她曾经为了讨好谢清淮身边的朋友。
付出了很多时间。
结果当然是......白费功夫。
现在想想,那时她真是猪油蒙了心。
沈矜缴了费,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焦急等着手术的消息。
陈槿之半倚在墙边。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盯一块即将到嘴的肉。
她知道陈槿之并不是好心陪她等奶奶手术。
而是怕她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
-
十一点时手术才结束。
从医院出来后,她看着走在前面的陈槿之,忽然就后悔了。
难怪陈槿之在医院盯着她。
若是陈槿之不在,她可能真会翻脸不认人。
“要我抱你上车?”
陈槿之单手撑在车窗上,他看着副驾驶外脸快埋进胸口的小女人。
他就知道这女人想翻脸不认人。
“赶紧上车,不然在这里办了你。”
陈槿之没了耐心,丢下一句话便上了车。
沈矜苍白的脸因这句话红得滴血,陈槿之这个花花公子是真干得出来这事。
因为她曾经撞见过他的车身在晃。
当时谢清淮就在她身边。
那天她跟谢清淮回到小区后,她人还没下车就先晕了,最后是被谢清淮抱回家的。
沈矜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刚一坐下便感觉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她抬起腿。
是一枚宝石耳坠。
陈槿之淡淡瞥她一眼,“扔了就行。”
不知道是哪一任留下的 。
自从沈矜跟谢清淮分手后,他被勾得心痒痒的,最近都没心思去外面找女人。
沈矜皮笑肉不笑,“陈先生可真多情。”
陈槿之是出了名的对情人温柔大方。
不过陈槿之从来不带人去他们那个圈子的聚会。
她至今没见过他之前那些女朋友是什么样。
也不清楚他喜欢什么类型。
陈槿之心情澎湃地发动车子,“要是都跟阿淮一样怎么让嫂子有新的体验感呢?”
沈矜冷了脸,“我跟谢清淮分手了,你能不能叫我名字?”
陈槿之:“你这语气硬得像是你把我买了。”
沈矜偏头:“我就算有钱也不会买你。”
陈槿之“哦”了一声, “那嫂子想买什么样的?”
“能不能不叫我嫂子!”
沈矜气得跳脚,他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她跟他八竿子打不着,顶多就是谢清淮的前任。
他一口一个嫂子。
像脑子灌了水银似的。
“行行行,那你想买什么样的?阿淮那样的?”
沈矜看着挡风玻璃。
她有钱干点啥不好,非得买男人?
“我喜欢大学生,最好是体育生,年轻,体力又好。”
陈槿之眼底笑容更深,“你在暗示我?”
“谁暗示你了?!”
沈矜想也没想就反驳了陈槿之的话。
她当然是在暗讽他。
他都二十七了,女朋友从来没断过,谁知道还能不能行。
她听说男人过度放纵,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陈槿之这种花花公子肯定也不例外。
到时候她眼睛一闭,再一睁眼,肯定就结束了。
-
黑色迈巴赫开进碧水湾。
沈矜紧张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像个鹌鹑似的跟在陈槿之身后,陈槿之的别墅她之前跟谢清淮交往时来过几次,越走近,她的心跳得越快。
以前来她是作为谢清淮女朋友身份。
如今再来,她就变成了卖身的了。
她心里升起一股悲凉感。
不过为了奶奶,她觉得值得。
她跟奶奶相依为命长大,奶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为了奶奶,她愿意做任何事。
“你的鞋在最下面。”
沈矜沉默着换了拖鞋,她紧张地几乎要背过气,手心都出了汗。
“在玄关站着干嘛?你想在哪儿?”
走到客厅的陈槿之回头,只见沈矜含胸驼背站在客厅,颇有种被他逼良为娼的味道。
陈槿之不是个喜欢强迫的人。
偏偏沈矜就长了张让他想强迫的脸。
沈矜拽着裙摆的手指都泛了白,她在心底深呼一口气,跟着陈槿之进了电梯,上了五楼陈槿之的主卧。
陈槿之别墅二三楼是客卧。
她有一次跟谢清淮在三楼过过夜。
他们这一圈的人换女朋友特别快,玩的也开,那天她听到了些动静,那之后死活都不愿意在谢清淮朋友家过夜。
“要睡衣吗?”
陈槿之双手环胸靠在衣帽间外的门框上,沈矜这才想到她什么都没带!
“我不......”她不想穿别人穿过的睡衣,感觉好奇怪。
陈槿之戏谑道:“你想光着出来?”
他摸了摸下巴做认真思考状:“也不是不可以。”
“给......给我。”
沈矜眼睛一闭伸出手。
陈槿之转身,在衣柜里拿了件绸缎睡裙递给沈矜。
陈槿之懒懒散散道:“试试红色。”
她那么白。
红色最是适合。
沈矜看着手里的红色吊带睡裙,她极少会穿这样艳丽的颜色。
谢清淮给她买的衣服大多是紫色系,即便不是紫色也是其他浅色系。
这样的颜色她衣柜里从来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