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阮昭苒刚刚升起的那点心虚立刻打散,她走到床边,一把将被子掀翻在地:“这被套是不是沈矜买的?你为什么不换?你是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
谢清淮拿了一件蓝色衬衫,没有理会阮昭苒的话。
他不答,阮昭苒情绪更加激动,她上前扯了一把谢清淮的手,衬衫掉在地上。
谢清淮今天的情绪本就不好,如今阮昭苒一闹。
他不耐烦到了极点。
“是!我对她念念不忘,你满意了?”
“谢清淮!”阮昭苒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是你求我回来的!”
谢清淮眸光淡漠,看向阮昭苒的眼神里没了以往的柔情,像淬着寒冰:“我什么时候求你回国了?难道不是你接到我要结婚的消息才回国?”
“上次你提分手我不是同意了吗?是你又从英国跑回来提的和好。”
他声音很轻,是惯有的温柔清润的声线,可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利刃,直直砸进阮昭苒的胸口。
她像是经受不住打击,不自觉后退两步,按住一旁的架子才稳住了身体。
“你还爱我吗?”
阮昭苒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刚刚咄咄逼人已被慌乱所取代。
-
“卡卡,你爸爸回来咯!”
前院响起汽车行驶声音时,沈矜带着摸了摸卡卡的狗头,她坐在秋千上晃动着腿,卡卡吐着舌头蹲在旁边。
刚刚沈矜跟它玩了一会儿,她总把卡卡最喜欢的球丢很远,卡卡来回跑了一小时,那旺盛的精力才消退了些。
“汪~”
卡卡对着前院吠了一声,陈槿之原是要走向大门,因此脚拐了弯,朝后院而去。
后院的玫瑰花园旁有个亭子,亭子里有一架花藤秋千,平时一般没人会去坐,今天沈矜从瀚海回来后,闲得无聊才来后花园荡秋千。
蹲在旁边的卡卡骤然起身,撒丫子往陈槿之那边跑,沈矜顺着卡卡跑去的方向转头,对上陈槿之那双含笑的眼。
那双眼睛好像自带电流,沈矜像是触电一般收回视线。
她看着脚尖,在陈槿之凑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她莫名有几分忐忑。
“地上有金子?”
戏谑散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矜脸颊染上几分热意,晚风吹过,风中夹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沈矜不知为何想起跟陈槿之的第一次。
——像一朵含苞绽放的玫瑰。
暧昧的男声在耳中回响,冰凉的触感从脸上传来时,沈矜骤然回神。
“干......干嘛?”沈矜结结巴巴道。
陈槿之大手握住她的左脸,他弯腰,离她很近,他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暮色将至,路灯亮起,淡黄色光晕打在他身上,投下来的阴影将她笼住。
“你说呢?”低低的笑声从喉管溢出,陈槿之凑过去在沈矜脸上亲了一下,“吃晚饭没?”
“没、没有。”
陈槿之弯唇,直起身时顺手牵起沈矜的手,“去吃饭。”
沈矜“嗯”了一声,任由陈槿之牵着她往里走,她视线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脑中浮起问号。
这样......是不是太亲密了?
情人跟金主是这样相处的吗?她第一次做,也不了解。
-
吃完饭,沈矜又进了书房,谢清淮虽然喝醉了,但对方案的确提出了些有用的建议。
她之所以进书房一方面是为了工作,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躲避陈槿之。
她太累了。
有点受不住他的热情。
她打开电脑,找到之前做的方案开始改,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改的入神,没有听到那细微的开门声。
陈槿之倚在门上,他只围着浴巾,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完美,手臂上的抓痕格外显眼。
他站了五分钟,可沈矜一次头也没抬,他都险些被气笑了。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色诱失败。
果然是只没良心的兔子。
“啊!”
沈矜双手放在键盘上,原本在打字,椅子忽然被人往后一拉,她双手离开键盘,紧接着身体悬空,她下意识环住陈槿之的脖子。
她瞳孔紧缩,红唇微张,犹如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躲我?”
男人声音低沉暗哑,一双黑眸幽幽盯着怀里的人,赤裸裸的目光犹如要将人扒皮抽筋,拆骨入腹一般。
“在改方案。”沈矜心虚笑笑,像是怕陈槿之不信,还特意用手指向她的笔记本来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
“明天改。”
陈槿之把电脑推到一旁,将人面对面放在腿上,摁着后脑勺吻了下去。
沈矜反射性往后躲了一下,嗫嚅道:“这是书房。”
陈槿之挑眉“嗯”了一声,“没有试过?”
沈矜还没来得及品味陈槿之话里的意思时,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她呆愣地摇了头。
下一秒她便被吻住。
那句“你会喜欢的”随之钻进耳朵里,沈矜脸红成一片,在心里暗骂陈槿之不正经。
......
“明天我们回老宅住,奶奶的生日宴你上点心。”
“嗯。”
沈矜累得根本没听清陈槿之到底说了什么,她抱着薄被沉沉睡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她现在只想睡觉,她如今虽在家休息,但每天都要上夜班。
可怕得很!
她压着被子侧躺着,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样子,陈槿之不自觉笑出声,将被子从她身下扯出,帮她盖好。
他转身去关灯时。
床头柜沈矜的电话响了起来。
备注是亡夫。
陈槿之挑了下眉,毫无心理负担地接了起来。
“夏夏,胃药放在哪里?我找不到。”
听筒里谢清淮的声音有些虚弱,陈槿之垂眸看着怀里睡得正熟的人,轻轻拨弄着她柔软的发丝。
“她累坏了,正睡着呢,这会儿没时间接你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