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女拥吻的一幕深深刺痛了谢清淮的眼睛,他看着沈矜乖巧地环着陈槿之的脖子,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这样依赖又熟练的动作不用想也知道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这样的事发生了无数次。
他被子下的手渐渐攥紧。
他很想大叫出声,打断两人的亲密。
但他的嗓子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仿若失声,他眼前浮起阮昭苒的脸,拳头渐渐松开。
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昨天在停车场看到阮昭苒红肿的双颊以及听着阮昭苒的话时,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真实性有几分。
沈矜不是不依不饶的性子。
她即便真生气也做不到如此地步,但他依旧来找了沈矜。
因为.....
他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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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槿之觉得最近沈矜很是不对劲,她加班加得太频繁了,天天凌晨才到家。
“想什么呢?跟我出来喝酒你就把我晾这儿?”
在第五次叫陈槿之没反应后,邵子行终于怒了。
太过分了!
约不出来就算了。
难得约出来,陈槿之居然还频频走神,因为约了陈槿之,今天包厢里一个姑娘都没敢叫,他一个人快被憋死了。
陈槿之偏头,眉宇间染着淡淡疑惑:“你说,一个女人要是忽然不理你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腻了呗。”
邵子行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以前不就这样吗?腻了就不搭理别人了,给了卡就打发人走。”
看着陈槿之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邵子行像想到什么似的,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立刻来了劲儿。
“咋了?嫂子是不是腻了,现在不理你了?”
邵子行轻快的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
“我就跟你说了吧,你天天黏着她,她迟早会腻。”
“倒贴的男人,别人不会珍惜的。”
陈槿之自从把沈矜弄到手,他攒的局就没叫出来过陈槿之。
这下好了。
遭报应了吧?
陈槿之脸一黑,眼风扫了过去。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行行行,我闭嘴,本来还想教你两招,既然不要我就不说了。”
“教什么?”
何成屿推门而入。
“阿槿还需要你教?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最有办法吗?”
邵子行毫不留情嘲笑:“也是,对女人最有办法的人都被嫌弃了,我自然教不了他什么。”
何成屿惊诧:“谁啊?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嫌弃阿槿?”
邵子行耸耸肩:“当然是他千方百计娶回去的人呗,还能有谁?”
何成屿挑眉:“也难怪,她之前那么迷恋阿淮,可能心还在阿淮心上没收回......啊——”
他话音未落,腿上就挨了重重一下。
“陈槿之,你要谋杀啊!”
何成屿捂着刚刚被踢的地方。
他怀疑小腿骨被陈槿之踢断了。
“闭嘴。”
陈槿之脸黑如墨,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何成屿难得见到,他本着兄弟过得不好他就开心的人生信条问邵子行怎么了。
“嫂子腻了,躲他呢。”
何成屿闻言,立刻煽风点火:“阿槿,是不是你技术退步了?要不要我给你找两个姑娘练练?”
陈槿之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你再多说一个字,它待会就要出现在你脑门上。”
何成屿“啧”了一声。
“你结了婚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说她了。”
何成屿话头一转:“我今天晚上跟阿淮去苒苒家了,苒苒又闹自杀了。”
邵子行眉心微蹙:“她跟阿淮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又怎么了?”
何成屿看向陈槿之,语气里染上几分严肃:“苒苒让阿淮把嫂子带去她面前下跪道歉,应该是阿淮一直没做,她现在非要阿淮把嫂子送出国。”
“我估计苒苒那两个哥哥会出手。”
何成屿对沈矜并不怎么喜欢,况且他跟阮昭苒那么多年交情。
总有个亲疏远近。
只不过他跟陈槿之从小一起长大,傻子也看得出陈槿之对沈矜动了真格。
他这才给他提个醒。
“苒苒现在怎么这么能闹腾?”
邵子行闻言觉得阮昭苒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沈矜已经跟陈槿之结婚了。
陈家现在是陈槿之当家做主。
让陈家的女主人去给一个比陈家家世低不少的千金去道歉,说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难怪谢清淮之前忽然歇了跟阮昭苒结婚的心思。
在邵子行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心里也认同娶回去的妻子是要知礼懂进退的。
太闹腾又不懂顾全大局的性子。
娶回去也是个大麻烦。
-
卧室床头亮着一盏淡黄的壁灯。
女人黑色的长发铺满嫩黄色的枕头,她侧躺着,半张脸都陷在软枕里。
柔和的灯光衬得她脸庞更加美丽动人。
屋外倾盆大雨砸在落地窗上,雷鸣闪电划破黑沉沉的夜空。
巨大的声响传进卧室。
大床上发出窸窣声。
沈矜被屋外的雷声吵醒,她缓缓睁眼。
眼前是陈槿之那张放大的脸。
四目相对。
她竟从陈槿之眼底看到了浓浓的委屈之意。
“你怎么蹲在这儿?”
刚刚睁眼的瞬间她还以为她眼花了,陈槿之大半夜不睡觉蹲在床边看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陈槿之?”
沈矜右手从被子里伸出去。
在陈槿之眼前晃了晃。
她的手被捉住。
掌心传来的滚烫的温度让她下意识就想往后躲。
这段时间因为她的刻意加班,她总是回来很晚,跟陈槿之已经很久没有履行过夫妻间应尽的义务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毕竟陈槿之在这方面需求一向很大。
“你腻了是不是?”
沈矜的手被陈槿之双手握着放在胸口,迎面而来的酒气让她意识到陈槿之喝醉酒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
沈矜从床上坐了起来,关心地看着陈槿之。
虽然这段时间她已经在尽量避开陈槿之克制自己的感情了。
但是看到陈槿之。
她的心绪依旧很容易被影响。
“你是不是腻了?”陈槿之又重复了一遍,而后继续追问:“还是我上次表现你不满意?”
“我当时看你哭得太厉害才......”
那日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股脑钻进沈矜脑子里。
她脸颊爆红。
而后猛地捂住陈槿之的嘴,恼羞成怒:“不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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