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知道伤口疼啊?”
将人送回病房后,沈矜看着袖子上的手指,他食指拇指抓着她衣袖,似是在求她不要走。
谢清淮:“你三天没来看过我了。”
沈矜抽回袖子,“我又不是医生,我来看你,难道你就会好起来?”
“你在,我的伤口就不会疼。”
男人脸颊侧着,目光缱绻地看着坐在病床旁的女人,“夏夏,我是病人,你能不能心疼一下我。”
他温柔的嗓音在沈矜听来,只觉浑身都不对劲。
“谢清淮,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你有女朋友,我也有丈夫,我希望你不要总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我......”
“他出轨了。”
谢清淮赶在沈矜前开口。
“热搜挂了一早上了,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到。”
他急切地拉住沈矜的手:“夏夏,他不是什么良配,他之前很多女人,他那样的人不会轻易改变的。”
“我不会跟阮昭苒结婚,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回来,我保证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会改的。”
“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沈矜的脸渐渐冷了下来,“热搜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谢清淮急忙否认:“夏夏,我没......”
在沈矜坚定的眼神下,他张了张嘴,讪讪道:“不、不是我发的,我只是添了把火。”
他想让热搜挂久点,让她看到。
“你够有本事的,看来你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沈矜猛地起身,谢清淮的手原本抓着她袖子,因为她的动作带动了伤口。
他吃痛皱起眉。
“夏夏,不要走!”
沈矜没有理会后面的声音,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在她手要覆上门把手时,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声。
“夏夏......”
痛苦的声音灌进沈矜耳朵里。
她咬了咬牙,还是转了头。
病房内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正趴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扒在地板上,正往门这边爬。
他身下被拖出一条条血痕。
“谢清淮,你疯了!”
沈矜大惊失色,她快步折回去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夏夏,不要走。”
男人的双臂抱住她的小腿,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肉色的丝袜,沈矜身体一僵。
“我不走,你先放开。”
沈矜蹲下身,她想将人扶起来,那双刚刚抱着她腿的手很快顺势搭在了她腰上。
她皱眉正要开口。
谢清淮红着眼睛,泪水滚滚落下:“夏夏,我伤口好痛。”
“你现在知道痛了?刚刚从床上滚下来在地上爬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呢?”
“我只是怕你走。”谢清淮吸了吸鼻子,紧抱着沈矜不愿松开,“夏夏,我每天在医院都睡不着。”
“好想好想你,你以后要多来看我。”
“我工作有点忙。”沈矜又搬出之前的借口,这几天谢清淮每次发消息,她都说有工作。
“夏夏,我问了,你们公司前几天就开始放年假了。”
“......”
沈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这时医护人员匆匆赶到,将谢清淮弄上病床,又将人推去了手术室。谢清淮身上的伤口全都裂开了。
之前的伤口全要重新缝合。
沈矜在心里暗道一声该。
就应该疼死他,看他下次敢不敢用这种方式跟她卖惨了。
谢清淮处理好伤口后,许是太累,又许是麻药还没全消,他很快就睡着了他的手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沈矜抽了好几下。
才将自己衣服解救出来。
“不要走,夏夏。”双眼紧闭的男人低声呢喃。
沈矜眼底闪过复杂。
若这一幕发生在阮昭苒回国前,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一切都晚了。
那颗曾经会因为他跳动的心脏如今已经装进了别人。
即便这个人......
她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沈矜回到沈奶奶病房,带着人回到了碧水湾别墅。
她给奶奶置办了其他房产,但马上要过年了,陈槿之让她把奶奶接来碧水湾。
沈矜心里又甜又涩。
在过年前这几天,她每天都会去医院看谢清淮,因为不去谢清淮就闹不打针。
沈矜第一次发现谢清淮居然是这样小孩子脾气的人。
她每天去盯着他打完针就回家。
日子过得十分风平浪静,但沈矜的心里却不平静,因为陈槿之好几天没联系她了!
她也不好意思给陈槿之发消息。
她在心里想是不是陶舒曼得手了,脑中第一次出现这个想法时她拉着裴佳去商场血拼。
什么贵买什么。
刷想都是陈槿之的卡。
“你说过的宝贝,钱跟人总得选一样,你继续保持,千万别犯傻。”
裴佳咬着吸管。
那热搜她自然也看到了。
她骂骂咧咧了一晚上,把主动送上门的邵子行拒之门外。
一路货色,她看着就烦。
“不过明天就除夕了,你准备怎么过?要去陈家吗?还是跟我还有奶奶一块儿?”
“明天你来碧水湾,我让司机去接你。”
陈奶奶跟姑姑他们去了苏城,初二才回来,陈槿之没来消息,她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
“好嘞,等候金主娘娘召唤。”
裴佳做了个敬礼动作。
沈矜被她逗笑了,拍了她一下:“看我明天怎么使唤你。”
两人又吃了晚饭,然后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天空的雪越下越大,沈矜透过车窗看着被银装素裹的光秃秃的街道两旁的树。
无声的叹息声在车厢内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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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从刚出来机场出来不久就被堵在车上的陈槿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看着手表,眉心蹙起。
“你下车。”
他抬头对驾驶座的司机开口。
司机察觉到他的意图,好心劝解:“陈总,路太滑了。”
车子堵在这里就是因为路太滑前面出了车祸。
交警虽然已经疏通了。
但今天晚上不准再通行。
何况现在雪越下越大,还下起了雨。
“赶紧的。”
陈槿之拉开了驾驶座的门,示意司机下车,司机无奈之下只能下了车。
他撑着一把伞看着那辆黑色的车从道路旁的应急车道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他心中嘀咕。
不过就是一夜,至于冒着生命危险赶回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