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回来了。”
苏婳一抬头见靳珩来了,赶忙起身。
她拿了湿帕子给他净手,“奴婢今日去老夫人那送点心了,不知道合不合老夫人胃口。”
靳珩接过帕子净手,“祖母很喜欢,还说以后让你换着样再做些。”
苏婳点点头,她原本还怕老夫人不喜欢呢,现在终于安心了。
靳珩将湿帕子递给苏婳,“过两日,我要去石门办案。”
苏婳接过帕子微微出神,他走了,府上岂不就剩她自己了。
“爷,您什么时候回来。”
这声爷叫得婉转,言语中满是不舍。
“快则四日,慢则……”靳珩顿了顿,“七、八日。”
苏婳想起秋桐院挨板子的事,依旧心有余悸,她眼眶一酸,眼底氤氲出几分水汽。
“爷,您一走就这么多天,奴婢实在是放心不下,谁来照顾您啊。”
她一着急,手里的帕子都捏皱了,“万一有哪位官员想巴结您,送您几位美婢,我……”
苏婳吸了吸鼻子,抿住唇,戏做到这里就够了。
她只是个通房,管不了靳珩的事,再说就逾越了。
靳珩捏了捏她的小俏鼻,“你可知我要去办的是什么案子。”
苏婳撩起眼波,娇娇媚媚地看他一眼,“这我哪会知道。”
她又不是能掐会算。
靳珩拿过她手中的帕子,轻轻一掷,精准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水盆中,伸手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苏婳也配合,没骨头似的倚着他。
“妻妾合谋杀夫案。”
听见这句话,苏婳神色微怔,妻和妾一向是对立的两个人,能让两人一条心去杀丈夫,这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石门是京城属地的一个大县,这案子肯定影响不小,甚至会引发舆情,怪不得要出动靳珩这位京兆尹。
靳珩继续道,“死者是石门县丞周仲,听说他因家贫入赘其妻李家,吃穿用度皆由李家接济,高中进士后却卸下伪装,拈花惹草,为花魁秦氏一掷千金,用的钱还是李氏从娘家带来的。”
“后又停妻再娶乐户孙氏,让孙氏穿着正妻的凤冠霞帔进门,当晚还让李氏跪在地上伺候,看他们洞房。”
苏婳听见这些话,立刻想到了谢玉瑾。
两人论无耻不相上下,真应该拜个把子。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周仲为摘掉“赘婿”的帽子,显示其在府上的地位,但凡来客人,都会让李氏为奴为婢,跪在地上伺候,对花魁秦氏更是非打即骂。”
“妻妾奴仆等人,因同病相怜一拍即合,将周仲剁成了肉泥。”
苏婳一惊,“这也太狠了。”
靳珩又道,“当地发生这样的事,谁还敢往我跟前送女人。”他往自己头上指了指,“头上的帽子,要不要了。”
“再说,我带白德耀一起去,他一个人,能顶十位婢女。”
苏婳不说话了,想问问他如何安排娘亲的事,又不好张口,只用一双清泠泠的眸子,欲说还休地望着他。
天气渐凉,靳珩见她穿得单薄,又有小日子在身上,大掌拢住了她的指尖。
入手软腻温热,他这才放下心来,又道,“我这两日就将你娘从宫中接出来,安排在永安巷的别院,我不在府上这几日,你去那里住吧。”
苏婳微怔,他竟然什么都想到了。
她的心慢慢鼓胀起来,喜悦之情挨挨挤挤,更是有一股暖流溢出心田。
她双手环住了他腰,柔软的小脸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爷,您对我真好。”
随即,她踮起脚尖,香香软软的唇凑过去,亲了他脸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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