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熙说完这句话,突然沉默了。
是啊,但凡有脑子就会想明白其中关窍。
谢玉瑾对女儿的喜欢他曾看在眼里,那种炙热做不了假,就算是为了婳婳,他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去害苏家。
苏文熙问道,“婳婳,谢玉瑾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他这件事。”
一年多以前他们还在扬州,看来此人布置了很久。
苏婳摇头,“我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又怎么会问,就算真有此人,也是严党之一,谢玉瑾跟他们沆瀣一气,不过是为了权势二字,所有理由,不过是他为自己忘恩负义找的借口。”
“他还拿您威胁我,逼我做他的外室,不要脸至极!”
苏文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先是一怔,接着十分难过叹了口气。
“是我看错了他,都是爹的错。”
事已至此,苏婳不想看爹爹自责,徒增悲伤,“爹,这不是您的错,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一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谢玉瑾和严党都不会有好下场!”
苏文熙嘴唇动了动,想说“奸人当道,陛下昏庸,大梁哪还有公义”。
但为了女儿心里那点希望不破灭,他没说。
“爹,您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和娘在外面会想办法救您出狱。”
苏文熙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含泪点头,“好、好,爹一定会好好活着。”
他活着,就是女儿的希望。
不多时,靳珩在门外道,“时辰到了。”
父女俩正好也说得差不多了。
只是父女俩并不知道,他们所在的这间牢房,是大理寺的“阴阳房”。
所谓阴阳房,便是说这间牢房的背面,还有一间密室,两间房一张薄墙相隔,专为监听而设。
这是大理寺的秘密,除了大理寺卿、少卿,其余人一概不知,现在还有贺宴和靳珩。
所以,靳珩在密室里将父女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来得也很是时候。
苏婳含泪惜别,“爹,我走了,有机会再来看您。”
“好,照顾好自己。”苏文熙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句。
“婳婳,生辰快乐。”
苏婳含泪点头,“爹,保重。”
苏文熙心里也是难受,关上牢门后,更是将脸贴在窄小的窗口上,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回到马车上,苏婳抱着靳珩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处一言不发,不哭不闹。
靳珩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她,两人像是有某种默契,享受难得的安静时刻。
半晌,靳珩说道,“今日你生辰,带你去冶春居吃扬州菜如何。”
这个时候,当然是靳珩说什么是什么,苏婳在他怀中乖巧点头。
马车在冶春居门口停下,苏婳将手交到靳珩手里,靳珩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抱下马车。
这一幕落到不远处的谢玉瑾眼中,他身子一僵,目光失神。
“夫君,你扶我一下啊。”
这声“夫君”叫回了谢玉瑾,他转身扶着靳萱下马车。
同样听见声音的还有靳珩和苏婳,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靳萱的方向看去。
“爷,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苏婳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谢玉瑾,挨着靳珩小声道。
然而没等靳珩说话,一声清脆的“大哥”,叫住了他。
靳萱很是惊喜,欢快的像小鸟一样,奔去了靳珩身边。
“这么巧,大哥也来冶春居吃扬州菜。”
靳珩看看妹妹,又看看谢玉瑾,意味深长道,“是啊,就是这么巧,婳婳也是扬州人。”
靳萱微怔,那还真挺巧的,怪不得能在这里碰见。
不过,不巧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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