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委屈呢。”
靳珩手指松开她的发丝,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现在越发恃宠而骄了。”
苏婳娇笑道,“还不都是爷惯的。”
苏婳特别会拿捏分寸,卖完乖就该讨好了,搂着靳珩的腰跟他嬉闹。
又过了一会,美人素手一勾,一侧幔帘缓缓落下。
靳珩从她腰际抬头,看一眼面前暗下来的春光,面露不满。
“婳婳,我要看着你。”
苏婳早已面色绯红,杏目含春。
“不许看!”
靳珩舔了舔唇,掐着她腰上的软肉坏笑,“你哪里我没看过,我看得还少吗,你羞什么。”
“怎么,跟我摆起架子了。”
“小姑姑。”
这声“小姑姑”,在靳珩舌尖滚了一圈才叫出来,缱绻至极。
一阵酥麻传遍全身,苏婳羞得耳朵根都红了。
“你乱叫什么,明知道那是假的,不作数的。”
小姑娘慌张又害羞的目光,对靳珩来说简直就是无声的引诱。
他倾身将她抱在怀中,笑着道,“他们都叫了,我也叫一声,免得你挑我的理。”
满怀的酥香软腻,靳珩说完话,忍不住又低头吻她。
靳珩的吻贪婪又放肆,高高低低的吸吮声,让帐中霎时着了火。
……
春茗斋茶楼,天字一号雅间。
两个长相极佳的男人,相对而坐。
“景初,本宫已向父皇提议,让你以苏州富商的身份,去津门秘密调查卖官贩爵一事。”
三皇子姜霂递给靳珩一封秘信,景初是靳珩的字,平日里只有三皇子和几位至交好友这么叫他,
靳珩看着看着,眼神逐渐冷冽起来。
卖官卖到明码标价,他也是头一次见。
八品县丞一万五千两。
七品知县两万两。
六品主事两万五千两。
五品同知三万两。
四品知府四万两起,若是像扬州、津门、苏州等富饶之地,价格再翻一番。
京城四品以下官职,也在其中,五万两到八万两不等。
靳珩沉声道,“京城官职竟也明码标价,此人怕不是手眼通天,而是猖狂至极。”
三皇子颔首,“本宫怀疑这背后就是严首辅,这几年若不是你坐镇京兆尹,有个考核职能,怕是被贩卖的官职更多。”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唇角轻提,“苏文熙被诬陷买官贿赂的罪状,也与此相关,这件事办好了,没准他就能出来了。”
靳珩微怔,三殿下好像什么都知道。
现任大理寺丞贺宴……
他上次带苏婳去大理寺监牢看过苏文熙,肯定是贺宴那小子说的。
靳珩不近女色,视女子于无物,不知道伤了多少投怀送抱女子的心,三皇子鲜少有在这方面揶揄他的机会,自然逮住不放。
“你假扮的苏州富商叫陆壑,有位新婚爱妻叫阮语柔,景初怕是要带位姑娘一同前去,可有合适的人选?”
靳珩倏然一笑,“殿下什么都知道,何必一问。”
三皇子也笑了,“景初为苏小姐一掷千金的模样,不知让京城多少女子伤了心。”
靳珩手执茶海为三皇子倒了一杯茶,“殿下这是听哪位姑娘说的,难道殿下又多了位心头好。”
三皇子是储君人选,放眼整个京城,就靳珩敢打趣他。
三皇子一点都不生气,“别胡说,是本宫的表妹,楚乐瞳。”
楚乐瞳是吏部尚书楚屹川之女,三皇子舅家表妹,今年十六岁,很早就喜欢靳珩。
靳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沉默是金。
三皇子又道,“景初,若是有一天苏文熙官复原职了,你打算如何安置苏小姐。
靳珩放下茶盏,轻轻一笑,“若殿下是我,会如何安置。”
我问你问题,你反倒问上我了。
三皇子知道靳珩不想答,才有此一问,笑道,“罢了,本宫不问了。”
侯府门第高,苏小姐虽无辜,但也在教坊司走了一遭,做妻肯定是不行了,做妾又委屈。
换做是他,也为难。
三皇子走后,靳珩依旧坐在那里喝茶,似有心事,直到他拎起水壶轻轻一晃,发现没了水声,才离开茶楼。
靳珩刚下马车,墨羽就拧着眉毛迎了上去,在他身边走边说。
“爷,您回来的正是时候,洛大人带着洛小姐提着礼物登门道歉了,刚刚才走。”
“他们走时,属下远远看了一眼,洛小姐半边脸都是肿的,应该是被洛大人打的。”
靳珩脚步不停,“父亲送他们出门了吗,什么态度。”
墨羽答道,“侯爷和侯夫人都去送了,有说有笑,父女俩还提着不少礼物走,礼物不是来时的那些,应该侯夫人送的。”
靳珩听后默不作声,料到会如此。
靳珩在去往慈安堂的路上,碰见了他爹永毅侯。
“你回来得正好,一会去前厅用膳。”
永毅侯说话态度不错,像是某种示好。
靳珩毫不买账,“多谢父亲好意,明日我要离京一阵,还要去慈安堂同祖母告别,时间紧迫,就不过去了。”
永毅侯一顿,冷哼一声走了。
这叫什么话,不想去就说不想去,又不是一会就走,怎么就时间紧迫了。
靳珩头也不回往慈安堂走,进了房间,看见老太太一脸落寞坐在那。
靳珩知道一定是父亲跟祖母说了什么,祖母才会如此。
他走过去,握住了祖母的手。
“祖母。”
老太太一看靳珩来了,连忙回握住他的手,急急道,“珩儿,你爹说我们侯府欠洛家一条命,你和祖母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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