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父王。”
原来今日靳珩和闻人渡都穿玄色长袍,带白玉革带,小家伙认错人了。
阿樾一害怕就爱揣手手,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面熟。
“阿柔姐姐!”
阿樾终于想起来了,兴奋地叫了一声,“你是阿柔姐姐的夫君,阿柔姐姐在不在这里,我要找阿柔姐姐。”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一连说了四个阿柔姐姐,也不害怕靳珩了,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你快带我去找阿柔姐姐!”
靳珩拽掉了他的小手,冷声道,“她不在这里。”
阿樾很聪明,先是将手松开,下一秒又抓住,“她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她!”
靳珩又拽掉,“我不知道她在哪。”
臭小孩竟然命令他,没大没小。
阿樾松了又拽,“你不是阿柔姐姐的夫君吗,连她在哪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要你了。”
阿樾言之凿凿,显得靳珩像个“弃夫”。
靳珩很生气,“我们俩好着呢!”
“阿樾,不得无礼!”
闻人渡来了,一声呵斥。
阿樾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低着头不说话。
闻人渡抱起了阿樾,“世子,幼子顽劣,多有得罪。”
靳珩能说什么,客气道,“肃王殿下言重了。”
闻人渡心里有事,无心再回宴上去,抱着阿樾离开了。
翌日下午。
苏文熙父女在家中接到一道圣旨,让苏婳入春山别宫,伴驾渝国念瑶公主。
苏文熙跪地,手举头顶接过圣旨,起身后,借着说话的机会,偷偷塞给传旨太监几张银票。
“还请公公明示。”
传旨的太监姓刘,三十多岁,也算是宫中老人了,笑眯眯揣好银票。
“苏大人不必多虑,的确是陪伴渝国公主,而且陛下只叫了苏小姐一人,这可是咱们苏小姐的福分呐!”
苏婳心里画了个问号,看了一眼爹爹,为何谁都不叫,只叫她一个人去。
难道是因为六皇子的事,报复苏家?
不应该啊,那不是打陛下自己的脸吗。
可圣旨都到了,又不能不去,苏婳道,“还请刘公公稍等片刻,我梳洗一番,这就随您入宫。”
刘公公客气点头,“咱家等着苏小姐。”
苏婳一路上都很忐忑,待进了春山别宫,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不慌了。
她随侍女穿长廊过厅堂,来到一间豪华的寝殿。
一阵脚步声响动,跑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阿樾顿住脚步,见真的是他的“阿柔姐姐”,眼里像装了星星,亮晶晶的,迈着小短腿,张开小手朝她飞奔了过去。
“阿柔姐姐—”
苏婳一怔,完全呆住了,“阿樾?”
苏婳怕阿樾跑快摔了,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阿樾抱住苏婳的腿,开心的不得了。
“真的是阿柔姐姐,阿柔姐姐还是那么香。”
苏婳弯腰抱起他,“阿樾,你怎么在这里。”
阿樾搂住阿柔姐姐的脖子,小脸靠在她身上。
“我随父王一起来的,我父王是肃王,他叫闻人渡,我叫闻人樾。”
“昨晚我看见你那个没用的夫君了,他连你在哪都不知道,我就去求了父王。”
阿樾声音甜甜的,“阿柔姐姐,我好想你呀。”
苏婳对渝国皇室来访有所耳闻,经他这么一说,苏婳立刻明白了缘由。
一定是阿樾看见靳珩就想到她了,吵着要见她,所以陛下就以伴驾公主的名义,宣旨让她来别宫。
现在不用伪装,苏婳不想连个名字都不告诉他。
“阿樾,我姓苏名婳,以后你叫我婳姐姐吧。”
阿樾不管那么多,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呗,立刻改口道,“婳姐姐,我刚刚说,我好想你呀。”
阿樾撒娇的语气,仿佛在说,我都说想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说想我呀。
苏婳笑道,“我也想阿樾。”
阿樾终于满意了,笑嘻嘻在她耳边说个不停。
寝殿一角的沈念,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太像了……
这少女跟密室画像中的瑶娘,不说一模一样,也有七分像。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闻人樾那个讨厌鬼说她是假的,肯定是因为面前的少女。
若是这位少女真跟瑶娘有什么关系,若是渝国知道自己冒充的……
怕是要出大事!
沈念忽觉浑身冰冷,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了头发丝。
不行,今天晚上,她必须要见洛宁安一面。
沈念抱着知己知彼的念头,朝两人走了过去。
苏婳正听阿樾和自己说话,一抬头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穿大红色牡丹拽地裙的少女,头戴红宝石凤钗,一身的华贵。
苏婳猜想这位应该就是渝国公主了,放下阿樾,要朝她行个揖手拜礼。
阿樾见状,小胳膊立刻圈紧了苏婳的脖颈,就是不下去。
苏婳只好抱着阿樾,微微福身道,“参见公主。”
沈念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既然阿樾喜欢你,那就免礼了。”
苏婳道,“多谢公主。”
此时,阿樾贴在苏婳耳边,小声道,“我们不要理她,她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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