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为了不争抢付银子,约定好隔次买单,今日正好轮到苏婳。
丹桂出去一趟回来道,“小姐,掌柜说咱们的账,已经清了。”
姐妹俩面面相觑。
苏婳问文嘉仪,“你付的银子?”
文嘉仪也很疑惑,“怎么会,我来了就没出去过。”
苏婳也没纠结,“正好我们也要走,出去问问掌柜。
宋氏知道,苏婳一定会出来问掌柜,早就吩咐人在柜台那等她,等她们的丫鬟出来结帐,自己再出来。
宋氏打了声招呼,语气还算客气。
“请问这位小姐,可是苏文熙之女苏婳小姐。”
苏婳不认识宋氏,难免打量一番。
妇人一身精致锦缎,面容姣好,她确定自己从未没见过。
她疑惑道,“我是苏婳,你是……”
宋氏也在打量苏婳。
刚刚她只是远看,只觉这位少女生得肌肤胜雪,身段玲珑,看着是个出挑的。
现在近看,才发现苏婳实在是生的好,朱唇黛眉,妙目盈盈,一身嫩粉色衣裙,像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若是再过个一两年,必会绽放出倾城之姿。
宋氏眼中,逐渐显露出惊艳的神色,怪不得靳珩能为她抗旨拒婚,她女儿虽说也不差,但跟苏婳实在是比不了。
她收敛好情绪道,“苏小姐可能不认识我,但……她又看了眼文嘉仪,“文小姐肯定认识我。”
“我是洛中淳的夫人。”
宋氏还没和洛中淳和离呢,对外只能这么介绍。
苏婳心里咯噔一下,同时也泛起了膈应。
京城洛姓不常见,她要是没猜错,眼前的妇人,应该就是洛宁媛的母亲。
文嘉仪似乎知道苏婳在想什么,在她耳边道,“她就是洛宁媛的母亲。”
苏婳一听果然如此,也猜到怎么回事了,立刻道,“丹桂,去把账结了。”
丹桂应了一声,拿着钱袋子找掌柜算账去了。
宋氏脸色有些尴尬,她都结过账了,苏婳还让小丫鬟去,这不是不给她脸吗。
没礼貌,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婳直白且客气,“洛夫人,我和令媛有过节,你若是为她而来就不必了。”
“毕竟每一次都是她先来招惹我,上次在照红妆,她害得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宋氏听到这里,脸色有些难看。
她的女儿,绝不会出手伤人,肯定是小姑娘拌嘴,引起了误会。
她刚想反驳回去,但又没忘了今日的目的。
于是,宋氏换了副和善的语气,“宁媛从小就有些掐尖好胜,若是有得罪之处,我代她给苏小姐陪不是了,还请苏小姐大人有大量。”
苏婳和文嘉仪对视了一眼,仿佛在说“这么客气,怕是有古怪”。
果然,她们听见洛夫人马上又道,“我今日有事想和苏小姐单独谈谈,不知苏小姐可否有空闲。”
“她没空!”
文嘉仪替苏婳答了,声音还不小。
周围不少人,都向她们这里投来好奇和鄙夷目光,说小姑娘没礼貌。
苏婳捏了捏文嘉仪的手,冲她轻轻摇头,文嘉仪还没说亲呢,不能让她为了自己影响闺誉。
“洛夫人,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宋氏道,“此事和宁媛无关,是关于我那苦命的大女儿宁淑。”
苏婳听她提起“大女儿宁淑”,知道她说的是明真。
宋氏继续道,“况且,这件事与你和靳世子都有关系,在此处说,实在是不方便。”
“不过,若是苏小姐执意让我在这里说,也不是不行,只是靳世子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宋氏的话说得欲言又止,她自诩比苏婳多活了十几年,拿捏一个小姑娘还不在话下,苏婳嫁靳珩是高攀,肯定怕他。
苏婳原本还想听洛夫人说几句,给她几分面子,毕竟也是长辈。
但听见这番拿捏人的话,苏婳心里涌上来一股不悦。
苏婳淡漠一笑,“洛夫人,你不用说这些话吓唬我,你若是不怕得罪靳珩,就到处去宣扬。”
“况且,现在是你求着我说话,不是我想听,恕我没空。”
苏婳说完话,拉着文嘉仪走了,不管愣在原地的宋氏。
宋氏好歹也是官家夫人,就算洛中淳被降级,身上也有寻渝国公主的功勋在,哪容得一个小辈这么无礼对待,当下就被气得七窍生烟。
文嘉仪出门就对跟苏婳讲,“我终于知道洛宁媛为什么那么没教养,讨人厌了。”
“父母都不是好人,又能教出来什么好女儿!”
苏婳不喜欢洛家人,也不想谈洛家事,“咱们去香花阁,我想买些鲜花插在瓶中。”
……
宋氏这边,在苏婳身上没讨到到便宜,自然是怒气难消。
翌日,她拿着靳珩母亲送给自己的定亲玉佩,去大理寺找靳珩。
靳珩认得这块龙凤呈祥佩,知道那是母亲的遗物,再三思索后,他觉得有必要见宋氏一面。
宋氏以前经常去侯府,也算是看着靳珩长大的,进议事厅后,一副长辈的态度,坐在了靳珩对面。
靳珩对她还算客气,吩咐小吏给她上了茶。
小吏走后,宋氏皮笑肉不笑道,“恭喜靳世子喜结良缘,有情人终成眷属。”
靳珩笑意不达眼底,“多谢洛夫人,我二人定会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宋氏听见这句话,心里不舒服极了。
你们的“恩爱一生,白头偕老”,可是用我俩个女儿姻缘换来的。
“靳世子,你是幸福一生了,可宁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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