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看着谢玉瑾,漠声道,“订亲那年,我才十四岁。”
“与你的婚事不过是父母之命,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无论你是谢玉瑾,还是王玉瑾,我都会对你好,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未来夫君。”
苏婳想起和靳珩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在密林中,舍命护自己的一幕。
“别说是十四岁,就算是四十岁,没经历过坎坷生死,同甘共苦,又有几人真正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情谊。”
苏婳垂眸冷睨着谢玉瑾,“尤其是你这种眼里只有权势,哄骗姑娘的负心郎,更不配谈喜欢和情谊!”
苏婳这番话坦白且真诚,比辱骂更让谢玉瑾无地自容。
谢玉瑾脸上皆是愧色,“婳婳,我只想要个弥补的机会,其他别无所求。”
而且他不信!
他不信婳婳以前对他好,只是因为两人定了亲,换做别人,婳婳一定不会那么温柔体贴。
“她有我在,不用你弥补,你哪来的滚哪去!”
一道清朗且含着怒气的声音,传进了众人耳朵。
围观众人纷纷转头看。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黑压压一片腰悬佩剑的衙役,正朝他们走过来。
看热闹归看热闹,被抓进衙门可就得不偿失了,围观众人顷刻四散。
靳珩迈步走过来,拱手跟苏文熙打了声招呼。
“岳父大人,小婿来迟了。”
谢玉瑾听见这声“岳父和小婿”,觉得刺耳极了。
无耻靳珩,还没成亲就已经改口了。
他有心要起来,可是戏还没唱完呢,他怎么能起来。
苏婳问靳珩,“你怎么来了。”
靳珩故意站在谢玉瑾面前,等于让他连自己一起跪了。
“有人不顾廉耻,骚扰我岳丈一家,我当然要来。”
苏婳刚想说话,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嫂嫂。”
没想到靳萱也来了。
苏婳打量了一下靳萱,“靳小姐?你怎么…又变漂亮了。”
她原本想说,“你怎么瘦了一大圈”,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这还用问吗,还能是什么原因瘦的,肯定是被谢玉瑾恶心的,吃不下饭。
靳萱莞尔一笑,显然比之前稳重多了。
她冲苏文熙打了声招呼,“苏伯父好。”
苏文熙知道来人是靳珩的妹妹,和蔼地冲她点点头,“好,好。”
谢玉瑾挺尴尬的。
面前两个女人,一位是他曾经订亲且喜欢的人,一位是他曾经成亲且喜欢他的人。
不过他脸皮厚,尴尬也就是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反正他和靳萱已经和离了。
既然兄妹俩都来了,苏文熙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
主要是怕靳萱小姑娘面皮薄,毕竟府门口跪的是她前夫。
他转身进了院子,护院也跟着他呜泱泱走了。
领头的衙役也很有眼色,谁敢看顶头上司的热闹啊,人群疏散后,它将部下都带走了。
谢玉瑾戏唱不下去了,扶着膝盖慢慢起身。
靳珩毫不留情拆穿他。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们都不知道。”
“最近朝堂局势不明,你害怕严党倒了,牵连到你,就来苏府门前悔过喊冤,演戏给众人看,以便日后和严党划清界线。”
谢玉瑾艰难地站在那,若不是跪的久了,双腿发麻,他根本不想留在这里听靳珩说话。
“世子多虑了,我根本没有此想法。”
“我是天子门生,牢记陛下教诲,从不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怎需与人划清界限。”
也许是习惯了,谢玉瑾在靳萱面前,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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