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侯爷嫌弃我曾经远嫁蒙古,是二嫁之身,就请直说!”
梁文帝听见这话,立刻心疼了,沉声道,“没有建安远嫁蒙古,也换不来大梁边境的安宁。”
“此事,朕心意已决!”
“为了补偿苏家,朕愿出一份嫁妆给苏小姐,以正妻之礼纳她入驸马府。”
话说到这个份上,梁文帝觉得自己已经做出让步了,若是靳珩再不答应,就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建安说的对,靳家难道是想用曾经的功绩,来要挟他吗。
靳珩刚刚一直用舌头抵着上颚,强忍着怒气没说话。
因为他爹在和陛下说话,没有他插嘴的份。
此时,他终于忍不住了,整个人更是膈应到不行。
“臣恕难从命!”
建安凤眼微眯,心中的胜负欲,完全被靳珩激了起来。
靳珩越是不从,她想拆散靳珩和苏婳的心越盛。
这次没等她说话,梁文帝自己先气到不行。
他怒指着靳珩,“朕如此信任你,许你高官厚禄,将掌上明珠赐给你,你竟然抗旨不遵!”
“你们这些世家大族,自恃家族势力,全然不把朕放在眼里,别忘了你们的尊崇地位,荣华富贵,都是朕给的!”
梁文帝捂着胸口咳嗽两声,“也罢,你既然如此辜负朕一番好意,不想当驸马,就当一位庶民吧。”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非常重了,靳珩一定会害怕。
他要让他们这些世家知道,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的旨意就是天命,看谁敢违抗!
建安强压住上翘的嘴角,得意地看着靳珩。
这次看你从不从,为了一个女人,失去爵位,失去仕途,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永毅侯压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整个人气到微微颤抖。
简直是欺人太甚!
靳珩将身上的螭龙玉佩摘了下来,放在地上。
双手伏地,“草民谢陛下恩典!”
此话一出,梁文帝和建安公主俱是一惊。
梁文帝有些慌,只是吓唬靳珩,没想真的让他卸任。
靳珩走了,大理寺怎么办。
他刚刚查获两淮盐案,为大梁查缴盐税千万两有余,又不是有过错在身,就这样将他贬为庶民,他要如何对其他朝臣交代。
可是,若是现在收回成命,他帝王威信何在。
建安没想到,靳珩为了一个女人,能什么都不要。
先不说二品大员,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靳珩丢了爵位,等于侯府世代都丢了爵位。
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到如此地步,疯了吧!
儿子是个硬骨头,永毅侯料到是这种结果了。
况且建安是什么人,连他都知道她不顾廉耻,豢养面首,欺辱世家子!
若是真尚了建安当驸马,侯府一样也消停不了,就算贬为庶民,也比被建安压在头上一辈子强。
只是委屈了苏小姐,这事不知道要如何跟苏家交代。
永毅侯伏地道,“臣告退。”
靳珩随后起身。
梁文帝望着父子俩的背影,嘴巴微张,好半天没说出话。
建安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父皇不必担心,过不了几日,就会有朝臣为靳珩求情,晾他们些时日,也让他们明白忤逆父皇的下场。”
“父皇可是天子,岂容他们放肆!”
梁文帝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转念一想,建安说的话很有道理。
若是有人求情,他就给侯府一个台阶下,既震慑了那些世家,又保住了自己的颜面。
此时,梁文帝又想起,救自己出火场的三儿子了,对一旁的小太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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