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侍卫领命下去,一路小跑走了。
建安哭哭啼啼道,“三哥的遗骸在哪里。”
护送官道,“回公主,在原地妥善存放。”
他看一眼梁文帝,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陛下之前有话,无召不得回京,微臣不敢忤逆……”
梁文帝听见这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都怪他自己糊涂啊。
霂儿冒死从火场中将他救出来,他却不相信他,还将他放逐出京,遭遇不测。
明明,霂儿将来,很可能成为一位明君。
他百年之后,没颜面见姜氏列祖列宗了!
梁文帝倒了一口气,“还不快将霂儿遗骸送回来。”
“传令下去,以太子礼大葬!”
建安听见这话,险些没忍住,冷哼一声。
三哥,你也算可以了。
活着没当成太子,死了却做了太子。
我也算成全你了。
她看一眼老泪纵横的梁文帝,毫无怜悯之心,心里只一个念头。
待收拾了姜漓和严帆,下一个就是你了。
如此愚蠢昏庸,根本不配做一国之君。
不过,看在你是我父皇的份上,我会让你走的舒服些。
想到这里,建安用帕子掩在脸上,阴冷一笑。
……
近日,大梁发生了几件大事。
三皇子以太子之礼大葬,举国哀悼;严帆入诏狱;六皇子和颖贵妃被禁足。
朝中众臣悲痛之余,纷纷猜测这两件事之间的关系。
丧礼这日,姜霂的棺椁受万人朝拜,气氛庄重肃穆。
靳珩身为姜霂的至交好友,因为被贬为庶人,连进宫给他送葬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沿街追着棺椁送他。
靳珩悲痛万分。
姜霂昔日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送他去离京去岭南,仿佛就在昨天。
可是,短短数日,就已天人永隔,有生之年,再无见面机会。
靳珩送他出永定门,看着渐行渐远的送葬队伍,一脸悲愤站在街边。
心里想的都是怎么为姜霂报仇!
靳珩想起姜霂临行前,叫他小心建安,他猜想这件事,没准建安和六皇子都参与了。
靳珩往回走时,一名梳双丫髻的小童撞了他一下。
“哎呦!”
小童明明是在撞人,自己却跌在了地上。
靳珩看着惊慌的小童,并没有发火,而是将小童扶了起来。
小童站定后,怯懦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往他手中塞了一张纸条,拔腿就跑。
靳珩顿觉奇怪,眉心紧蹙看着手上的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若想报仇,明日午时,如意茶坊,临海阁见。】
报仇……
这张纸条上虽然没说为谁报仇,但是靳珩知道,能在今时今日将纸条给他,指的就是给姜霂报仇。
姜霂之死跟梁文帝、六皇子、建安公主,全都脱不了干系。
若是想为他报仇,这些人都得死
就连他想报仇,也要徐徐图之,什么人有这个实力,能给他写这样的字条。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他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靳珩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他精神涣散,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谢玉瑾一身丧服下了马车,显然是刚从宫中参加完祭祀礼回来。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靳珩,先是神色微怔,接着面露嘲讽。
“这不是靳世子吗,今日怎么有空上我大理寺来了。”
谢玉瑾特意将“我大理寺”几个字,咬的特别重,生怕靳珩不知道自己将他取而代之了。
靳珩抬头,看见了大理寺的黑底金漆牌匾,这才知道自己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