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都快出嫁了,闻人淮这个当哥哥的,连亲事都没定下来,难免说不过去。
皇宫预备举行选秀大典,但凡五品以上的京官,女儿年满十五,未有婚约,必须参加。
文嘉仪今年十六,未有婚约,自然逃不过去。
“我不去!”
国公府,小辣椒闹了脾气。
“我才不愿进那吃人的皇宫,一辈子没有自由,还要跟一群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恶心死了!”
文夫人赶紧过来捂她的嘴,“小姑奶奶,你可消停点吧,别胡八道,若是被有心人听见,我们文家可就遭殃了。”
文封荣看着文夫人,气道,“看看、看看,都是你惯的。”
“慈母多败儿,她现在连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文封荣还说别人,自己不也是不舍得骂吗。
他又对女儿道,“只是去选秀,又不是让你进宫,你怎么知道一定能选上。”
文嘉仪扬着下巴,一脸傲娇,“我这么漂亮,那可不好说。”
文封荣没听清,但是看女儿那个表情就知道没好话。
“你说什么!”
文嘉仪大声道,“女儿不想入宫,明日我就去找公主殿下,跟她说清楚这件事。”
“她最宠我了,我一说她肯定会答应,左右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
文封荣一听,这叫什么话。
全京城的贵女都去选秀,就她特殊,新朝新帝,别人怎么看文家。
“你这么做,和那些拉帮结派,徇私枉法的官员有什么不同,你这不是让公主为难吗。”
文嘉仪嗓音清脆,振振有词。
“婚姻大事,你们不为我做主,自然有人为我做主,我就要去找公主!”
文封荣眼见说不通,气得满屋转圈找鸡毛掸子。
“小兔崽子,看我今天打不打你!”
文夫人赶紧拦,“老爷,女儿身娇肉贵,打不得。”
文嘉仪边躲边说,“爹爹先别打,女儿怎么会让公主为难,女儿就说自己不想入宫,让公主为女儿选一门好亲事,她就明白了。”
“她一定会为女儿想办法,到时女儿听她的安排就是。”
文夫人一听这话,觉得也是个办法,劝道,“老爷,不如就这样,殿下那边知会一声,让嘉仪进宫走个过场。”
“若是真要嘉仪进宫,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几次,妾身也不舍得。”
文封荣犹豫了,放下了手中的鸡毛掸子。
虽说皇权至高无上,但真正疼女儿的,没几个希望女儿入宫斗来斗去的。
“也罢。”
“不过,若是长公主为难,你切不可强人所难。”
文封荣没听见女儿的声音,马上又问,“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
文嘉仪再三保证,“爹爹放心,文家是新朝重臣,女儿绝不会让文家落个以权谋私的名声。“
文封荣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下午。
文嘉仪偷跑出府了,去了一家叫醉饕的渝菜馆。
大渝迁都北上,京城来了不少渝国权贵,房价翻了一倍不说,也多不少渝菜馆。
其中最出名的就属“醉饕”,据说是渝国某位皇亲国戚的产业,菜也正宗。
除了贵点,没别的毛病。
文嘉仪坐在名为“云山”的包间等人。
不多时,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大手,推开了包间门。
文嘉仪见人终于来了,起身娇声不满道,“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半天了。”
闻人淮宠溺一笑,“嘉仪莫怪,所中有事耽搁了,都是我不好。”
他今日推了好几位重臣,连折子都没批就跑出来了。
小辣椒就是小辣椒,还挺呛口。
不过,谁让他就好这口呢。
文嘉仪听见他是有正事耽搁了,马上又坐下了。
“好吧,看你有公事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前些日子,文嘉仪随母亲去白云观上香,下山时路遇歹人调戏她。
“闻人浩宇”恰巧下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她们将恶人打跑了。
从此,文嘉仪对他改观不少,两人也渐渐熟悉了,成了“朋友”。
“我点了辣子鸡,香辣虾,水煮鱼,糖渍小番茄,我要是没记错,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文嘉仪说话时,一双翦水秋瞳似有水光,张合的唇瓣嫩如新桃。
她脾气火辣辣的,性子也直爽,丝毫没留心她这番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只有面对自己的情郎,小姑娘才会如此用心。
闻人淮看着面前娇颜,只觉心跳如擂,喉咙发紧。
为了跟她吃这顿饭,他午膳都没用,不然吃得少了,她又不高兴。
闻人淮伸手给她倒了杯茶。
文嘉仪看着他道,“你明日去我国公府提亲。”
闻人淮一惊,手抖了一下,几滴茶水落在桌面上。
“你说什么。”
他怕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按照两人现在的……关系,绝对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文嘉仪一点都没跟他客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没听说吗,陛下要选秀了,我不想去,你帮帮忙。”
闻人淮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所以,嘉仪不想入宫,想跟我假订婚,这样就不用去参加选秀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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