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靳珩心说,祖母也太偏心眼了,嘴上却笑着道,“祖母说的对。”
他后退小半步,跪在蒲团上,将茶盏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祖母,请喝茶。”
老太太笑着接过茶盏,“真是我的乖孙。”
喝完茶,素秋递过来一只精美的蓝色锦盒,老太太拉着苏婳坐下,将锦盒交到她手里。
苏婳知道这是祖母送的敬茶礼,双手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竟是一对羊脂白玉平镯。”
老太太握着苏婳的手,言语真挚,“祖母知道你不缺这些,但这是祖母的一点心意,这对平安镯,寓意平平安安……”
她看了眼苏婳的肚子,“愿我的曾孙顺利降生,你们母子都平安吉祥。”
苏婳抱着锦盒眼眶发酸。
她两位祖母都走得早,一个也没见到,外祖母不喜欢她,看见她就骂是“丧门星”,她第一次从隔代长辈这里体会到关爱。
老太太见她眼睛红红,爱怜道,“好孩子,有身子不许哭。”
许是孕妇心情容易激动,苏婳听见这句话,更想哭了,鼻子一酸掉了几颗金豆子。
老太太立刻心疼了,一把将苏婳搂进怀里。
“可怜见的,怎么还把我们婳婳惹哭了。”
靳珩在一旁埋怨,“谁说不是,怎么还把我媳妇惹哭了。”
老太太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一指他道,“臭小子,一会我让你也哭一哭。”
靳珩立刻闭嘴了,乖巧站在一旁,祖母打他的时候是真下狠手啊。
祖孙俩怪有意思的,素秋嬷嬷忍着笑给苏婳递了帕子。
苏婳也破涕为笑,接过帕子。
小夫妻俩留在慈安堂用晚膳,萱萱和毅国公也来了。
赵雪梅不敢露面,她早在知道苏婳来时,就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了。
她都听说了,但凡是欺负过苏婳的人,消失的消失,杀头的杀头。
梁文帝和严帆等人的脑袋,还被挂在了城墙上,听府上下人说,大夏天的,先臭后烂,都遭苍蝇了。
她一连两个多月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自己的脑袋被挂在城墙上,被苍蝇啃。
她现在庆幸自己捡条命,不敢在苏婳面前出现。
生怕苏婳想起来之前那些恩怨,一句话就砍了她的脑袋。
……
新婚第三天,靳珩备了厚礼,陪苏婳回门。
苏文熙一家、沈青山一家人,齐齐挤在门口迎接两人。
苏婳刚一下轿,苏文熙就带人行礼。
“参见公主、驸马。”
苏婳连阻止都来不及,闹了大红脸。
平辈人行礼就算了,父亲、娘亲、舅舅、舅妈、表哥也朝她行礼,她怎么担当得起。
苏婳颦眉道,“爹,您这不是折女儿的寿吗。”
“您再这样,女儿生气了。”
苏文熙脸色严肃,“礼不可废。”
沈青山一派豪迈,“没错,礼不可废。”
舅妈方氏扯了扯他的袖子,意思是你少说两句,没看见婳婳都不高兴了吗。
沈宴礼站在方氏身后,眉目深沉地看着苏婳,待看见她隆起的小腹,他藏在身后的手掌握成了拳。
他从福州回来,得知因靳珩之故,沈家成为新的扬州盐商,靳珩又买了寿芝园送给婳婳。
他便知道,自己没实力和靳珩争,靳珩能给婳婳的更多。
所以,他一直没来京城找她,他知道她过得好。
后来,他又得知婳婳的亲爹是闻人羿,她是公主。
婳婳变得更加遥不可及了。
他慢慢说服自己,放下那份本就不该有的心思。
沈清秋见不得女儿不高兴,上前拉住她的手。
“别理他,你爹老古板,快跟娘进院子。”
苏婳挽住娘亲,也挽住了舅妈方氏的手。
刚走了两步,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站在原地沈宴礼。
“表哥,走啊。”
沈宴礼清浅一笑,藏在身后的手掌松开了。
“好。”
说完,他提步跟了上去。
靳珩正在跟苏文熙和沈青山说话,听见苏婳叫“表哥”,往她那看了一眼。
媳妇走了,靳珩有些急了,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苏文熙见状立刻道,“我们也进院子说话。”
靳珩赶紧跟岳父进院子了。
苏澄、苏澈带着沈宴弘在他身后殷勤喊着。
“姐夫、姐夫、姐夫。”
靳珩将事先预备好的“改口银子”拿了出来,分别是蓝、红、青三只荷包。
苏澄是哥哥,谦让着表弟,对沈宴弘道,“你先选。”
沈宴弘选了红色荷包,打开一看,是一块和田白玉镂空香囊。
沈宴弘很喜欢,收进了怀中。
苏澄犹豫一下选了蓝色荷包,打开一看,竟是一锭金元宝,他扬着下巴看了看苏澈。
苏澈打开青色荷包,是一只满绿的翡翠玉佩,他立刻喜笑颜开,这可比金元宝稀罕多了。
他往腰上比了比,故意气苏澄。
“一会,我找姐姐编一套流苏挂在腰上。”
“姐夫送我玉佩,姐姐给我编流苏,真好!”
苏澈满脸都是得意,就差把“你有吗”几个字写脸上了。
苏澄气得不行,他也要姐姐亲手编的流苏,姐夫送的玉佩!
“苏澈,我刚刚选错了,你跟我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