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十分大气,“都是大羿的子民,何必斤斤计较、而且量他们也不敢。”
丹桂看着蓬头垢面的叫花子犹豫了一下,将银子交给了拿着佩剑的中郎卫。
中郎卫拿着银子走到谢玉瑾身边,往他怀中一塞。
“还不跪下,叩谢我们公主大恩。”
公主……
谢玉瑾此时才回过神,婳婳现在是公主闻人泠了。
“哐当”一声银锭子落地,谢玉瑾也跪了下来。
“罪臣谢玉瑾,参见公主。”
苏婳原本都要上马车了,闻言脚步顿了一下。
谢玉瑾跪在那,满心期待,他们年少时便相识,他知道婳婳怎么也会看他一眼。
没想到,苏婳头也没回就上了马车。
谢玉瑾连忙起身,大声哀求。
“婳婳,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中郎卫听见“罪臣”那两个字时,就已经警惕起来,此时纷纷拔剑指着谢玉瑾。
“大胆!”
谢玉瑾有心想追,却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苦苦哀求。
“婳婳,求求你,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脸面、尊严、状元郎的骄傲……
全都顾不得了。
他现在只想活命!
其中一名中郎卫用剑指着他,“大胆狂徒,竟敢直呼我们公主闺名,还口出狂言,辱我们公主名节。”
“你活的不耐烦了!”
马车上的苏婳,听着谢玉瑾的求饶声,想起了苏家被抄家的那一晚。
她也曾像今日这样,苦苦哀求过谢玉瑾放过苏家。
可是呢。
谢玉瑾一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去将那锭银子拿回来。
苏婳吩咐丹桂。
她是个记仇的人,既然那人是谢玉瑾,她一个铜板也不会给他。
苏家给过他的东西太多了,他一样也没有珍惜。
丹桂欢快地应了一声,利落地下了马车。
她刚刚听见谢玉瑾的声音膈应坏了,心里想的都是那一锭子白瞎了。
这种人,连殿下的施舍都不配。
谢玉瑾见丹桂下来,以为是婳婳被他的话打动了,准备放他一马。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丹桂。
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俯身捡起地上的银元宝,用袖子擦了擦装进荷包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玉瑾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混着冰碴子的冷水,从头凉到脚底。
“婳婳……”
他嘴唇蠕动了两下,口中呢喃出她的名字。
马蹄踏出一阵灰尘,苏婳的马车在谢玉瑾面前扬长而去。
谢玉瑾突然惊觉,两人已是云泥之别。
隐匿在不远处的白德耀一声令下,“动手。”
两名暗卫利箭一般飞了出去,将大理寺令牌出示给了中郎卫。
为首的中郎卫查验过令牌,手一挥让其他几名中郎卫收了佩剑,将谢玉瑾交给来人。
回到大理寺后。
白德耀去了靳珩议事厅。
“爷,谢玉瑾入京了,属下收到信时,他已经到了睿国公府。”
“属下原本想要带人捉拿,恰巧公主殿下从国公府出来,手上还抱着小殿下。”
靳珩听到这里,坐直了身子,沉声道,“然后呢。”
白德耀知道他在意妻儿,马上道,“属下怕冲撞公主,惊动小殿下,并未出手……”
他将苏婳把谢玉瑾当成叫花子等事,一五一十跟靳珩汇报了一遍。
之后又道,“谢玉瑾已经被关进监牢,如何发落,就等您一句话。”
靳珩哼笑一声,“不急,后日陛下大婚,也是封后大典,此时不宜见血。”
“先让他在大理寺监牢呆上几日,好好享受一下我岳父当年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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