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泽身体一僵,缓缓抬头看向游潇年,“你说什么?我喜欢乔婳?”
“那不然呢?你要是不喜欢她,她失踪了,你至于这么着急?”游潇年轻描淡写地说:“换成是我,我还要开香槟庆祝。”
顾闻泽心里一片混乱。
他怎么可能喜欢乔婳?
他从以前喜欢的人一直只有姜南,是乔婳动了手脚才嫁给他,他厌恶乔婳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上她?
而且他着急,是因为两人结婚了三年,动物养了这么长时间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人。
再说了,乔婳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顾闻泽自我安慰,仿佛真的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顾闻泽皱着眉,“你想多了,我不可能喜欢她。”
游潇年耸了耸肩,“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她走了不是更好?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着跟她离婚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
顾闻泽捏紧了手里的酒杯,脑海中浮现出严裕今晚说的话。
如果他真的跟乔婳离婚了,严裕一定会趁虚而入。
他不要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抢走。
顾闻泽几乎把酒杯捏碎,“现在还没到时候,等我把她抓回来再说。”
看着顾闻泽心不在焉的样子,游潇年皱起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安。
第二天一早,一道手机铃声吵醒了乔婳。
乔婳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严裕的声音,“乔婳,是我。”
乔婳有些奇怪,大早上严裕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严裕迟疑道:“昨晚顾闻泽来找我了。”
“顾闻泽?”乔婳愣了一下,瞌睡虫彻底清醒了,“他怎么跑你那里去了。”
严裕声音低沉,“他怀疑我跟你离开有关系。”
乔婳没想到顾闻泽居然会怀疑到严裕身上,担心地说:“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事。”严裕抬手碰了下嘴角的伤口,故作轻松地说:“他在我这里什么都没问到,已经回去了。”
乔婳心里有些内疚,“严总,都怪我连累了你。”
严裕叹了口气,“你别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后悔。”
乔婳莫名想起昨天的告白,忽然有些尴尬,幸好严裕及时岔开了话题,“不过这段时间我们最好别见面,免得被他盯上。”
乔婳理解严裕的意思,既然现在顾闻泽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说不定会派人跟踪他。
如果两人在这个时候见面,很可能会被发现。
乔婳认真地说:“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严裕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也是。”
挂了电话之后,乔婳刚逃跑出来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顾闻泽居然在找她?
不过她很快想通了,顾闻泽哪里是找她,明明是找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实在想不明白顾闻泽为什么非盯着她肚子里这个孩子,难不成顾闻泽那里有问题,不能再生了?
不会吧,她记得书里没描写过顾闻泽有那方面的功能障碍呀?
乔婳想不通,索性不想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顾闻泽找不到她就会放弃了。
不过严裕这么一说,乔婳更觉得打胎的事情不能拖了。
必须早点打掉,免得留下什么后患。
说干就干,乔婳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粽子出了门。
她打车来到医院,鬼鬼祟祟在前台挂号。
前台的工作人员说:“你好,出示一下身份证。”
乔婳下意识把身份证递过去,忽然在半空中停住动作。
她要是用自己的身份证挂号,顾闻泽那边不会发现吧?
乔婳想起她看的狗血小说里,只要女主动了身份证和银行卡,都能被查到记录。
再加上严裕白天说顾闻泽在找她,她不敢冒这个险。
想到这里,乔婳把身份证收了回来,歉意地对前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下次再来吧。”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医院,直到上了计程车才松了口气。
既然医院去不了,那她只能去黑诊所了。
初来乍到,乔婳对这里不熟悉,像只无头苍蝇在附近的街道上闲逛。
不多时,还真让她找到了一家黑诊所。
黑诊所开在偏僻的巷子里,屋子里有些漆黑,显得死气沉沉的,有几个人坐在廉价的椅子上。
乔婳来到前台,“你好,请问这里可以打胎吗?”
前台小姑娘懒洋洋瞥了她一眼,“可以。”
乔婳故作轻松地说:“需要身份证吗?”
一般来黑诊所打胎的人大多数都是见不得光的学生,担心被父母发现,所以前台已经见怪不怪,“不用身份证也可以。”
乔婳闻言松了口气,她问了价钱,跟医院的价格差不多。
虽然她看了很多黑诊所出事的新闻,但她现在没有选择。
总比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要好。
想到这里,乔婳硬着头皮交了钱,在椅子上坐着等号。
期间乔婳旁边的一个男孩子游戏打得震天响,身上还穿着校服,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不多时,里面的大门走开,一个脸色惨白,穿着校服的女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体薄得就跟纸片似的,走路摇摇晃晃。
听见动静,男孩子抬眼看了她一眼,“打完了?”
女孩子有气无力地点头。
男孩子一边打游戏一边站起身,语气埋怨,“那就走吧,我等你等得都饿死了,你回去快点给我做碗面。”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这时前台叫了下一个人的号。
乔婳看着另外一个女孩子走进了手术室,她平复了下心情,继续玩手机,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砰——”
回头望去,只见刚才那个打胎的女孩子重重摔倒在地,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她腿间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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