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逾白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世间哪有女子在太子面前一个不高兴便甩脸子闹别扭的?
丝毫不顾后果,心里想着什么便要去怎么做,活的肆意妄为像是太阳一样。
姜逾白将她拉了回来,却见沈思凝依旧别开脸,气的鼓鼓的。
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被她躲开,手僵在半空却也不觉得恼火,戏谑道,“脾气怎么这么大?”
沈思凝抬手打在了她的胸膛,只不过收敛了力气,打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小猫踩奶一样轻的不能再轻。
不像是在出气,倒像是在撒娇。
姜逾白内心无奈,这等娇滴滴打人都没力气的矜贵主儿,当真是弱的要命。
脑海中豁然回想起她从前为了救自己不惜以身试药,这样娇弱的人却那般毫不犹豫。
姜逾白内心又渐渐地沉重起来。
“伤口好些了吗?”他转而又问道。
沈思凝轻哼一声,“你还知道问我的伤情,我当你巴不得想我丢了命好再娶一个乖巧懂事儿的呢!”
她阴阳怪气,姜逾白却没恼,耐心的哄着她,“要吃桂花糕吗?”
沈思凝微微昂着头,“你求我吃。”
姜逾白嗤笑一声,“来人,去将桂花糕拿来。”
侍卫的速度很快,东宫每天都有人去岑楼买回来桂花糕。虽然可能一天都没有人吃,最后白白扔掉,但是太子依旧雷打不动的让人去买回来备着。
如今,这也算是有用到的一天。
沈思凝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拿着盘子一口一口的吃着桂花糕,姜逾白便继续处理着公务。
二人各自安安静静谁也不打扰谁,直到两杯茶一盘桂花糕入腹,沈思凝拉着一把椅子放到了他的旁边,又从书柜找了一本自己勉强感兴趣的书坐在了他的旁边看了起来。
许久过后,姜逾白捏了捏眉心,略有疲惫的偏过头看向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的女子。
女子睡得很是香甜,手里还拿着一本翻了几页的书,似乎是看了催眠曲看睡着了。
“凝凝?”他浅浅的唤了一声。
没有应答。
姜逾白没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睡着的沈思凝没有白日里那般灵动活泼的朝气,全身上下散发着明显至极的弱点软肋。
姜逾白想着,从前有姜祈安护着她,后来有姜淮之护着她,可如今,是自己在护着她成为她的靠山。
可会走到最后的,还会是自己吗?
若是那个信件上写的是真的,她还会对自己这般不设防,毫无保留的亲近吗?
姜逾白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活下去的信念,便是手握权势立于巅峰,成为鄞国万人之上的存在。
只有手握权势,自己便不会是任何人可以舍弃的棋子,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
沈思凝是牵动自己的心,可他的目标依旧是那个目标。
权势之下,才是她。
姜逾白神色凝重,脑海中思绪清楚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内心的选择。
或许此刻的他,还需一个契机。
一个让他认清自己内心的契机。
可无人知晓,此刻安静熟睡中的女子,会很快给予他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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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张将军的棺椁被送回了京城。
皇上爱重慧贵妃,准允她出宫回家悼念兄长。慧贵妃也确实去了,可最后回来,确是哭晕被抬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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