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可偏生是这种平静,让皇帝霎然间明白,他这个好儿子和徐家的人一点都不一样,像极了他。
世人印象中风光霁月、鹤骨松姿的储君,却是这整个京城中手段最毒心思最深的猛兽!
皇帝将手里的信放在烛火上烧了个精光,瞳孔中倒映着火光,隐忍着心底里的怒气。
“长庆,带着太子去御书房外杖刑一百,之后让他去皇室监将沈思凝带走。”
长庆立即颔首,“是,皇上。”
姜逾白行礼,“儿臣多谢父皇。”
话落转身离开,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眼底里满是阴鸷的冷戾杀意。
一个身着银甲的侍卫匆匆的朝着御书房内跑去,扫见正在受杖刑的太子殿下不免愣了一下,但却还是脚步不停的小跑到了御书房外。
小太监进去传旨,片刻后请人进了去。
“启禀皇上,张家满门被灭,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皇上豁然回身看向他,拿起手边的花瓶砸在了地上。
那丫头还真敢下手!被送去皇室监了张家还是没能幸免,看来是一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不能顺利出宫,宫外的人便在当晚灭了张家满门。
若是能顺利出宫,怕是她自己过去亲眼看着张家灭门吧!
侍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没敢说的太详细。岂止是灭门,张家的祖祠都被烧了。刚休憩好没几天的张家,又成了一片废墟。
掺着鲜血的废墟,可谓是人间炼狱。
这背后下手之人,实在是太狠了。
长庆小心翼翼道,“皇上,这.......”
皇帝冷声道,“都滚出去!”
长庆颔首,默默带着侍卫打算退出去。
“等等。”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让姝妃过来。”
“是,皇上。”
眼下,也只有姝妃能让他缓解此刻恼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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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凝当晚刚要睡下,便被长庆亲自送到了东宫。
“长庆公公,皇上为何突然又放了我?”
长庆道,“是太子殿下去给您求情了,太子殿下受了杖刑一百,本该是太子殿下过来接您回去的,但是奈何殿下伤的太重了,后背血淋淋的,这就只好奴才过来接您了。”
沈思凝拧眉没在说话。
是杖刑?
“皇上的意思是让郡主日后住在东宫,这一来也是提前适应适应,二来也是郡主一个人住在沈府无人照顾。”
沈思凝依旧没说话。
这是将自己软禁在东宫了。
不过,自己的仇也算是报了。
沈思凝长出了一口浊气,积压在心底多年的阴郁一夕之间结束,可她的胸口依旧闷的透不过气。
即便张家灭了门,即便慧贵妃死了,可父亲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报了仇,依旧没办法慰藉她内心的空洞。
到了东宫,清婉和清扬已经在东宫门口候着了。见着马车停下立即上前扶着沈思凝下了马车。
“那奴才就不送郡主进去了,皇上还需要人伺候,奴才便先回宫了。”
“有劳长庆公公了。”
“郡主客气。”
马车缓缓驶离,沈思凝这才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
清婉立即道,“是青竹带着我们两个过来的,说是太子殿下说日后郡主会住在东宫,让我们两个过来侍奉郡主。”
她并不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清扬是跟着郡主一起进宫的,但是为何一个人回来。
但是此刻,她没敢多问。
总觉得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儿。
主仆三人走了进去,立即便有宫人上前带着他们去了昭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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