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门响了,何妙容抬头望去,见是云扶,还有些失望。
来了都一个多时辰了,也不见云知谦。
刚想问问云扶,又见一个小女孩进了屋,看起来有八九岁的样子,比云扶高了多半个头。
看到她的穿着打扮,何妙容立即明白,这小女孩就是哥哥所说的,太守府家的小姐。
她眼眸一亮,也不知她家中有没有哥哥。
何妙容明知故问:“刘婶婶,她是你们家亲戚吗?”
刘氏瞧了何妙容一眼:“是啊。”
在刘氏看来,没必要与何妙容讲这么多。
就在何妙容想与常清清套近乎时,就听刘氏说道:“妙容,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何妙容表情一僵,委屈巴巴:“好吧婶子。”
她这时才发现,确实天色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她何尝没有听出刘氏话中的意思,刘氏在赶她走。
往常到饭点,刘婶婶不是总会挽留她在云家吃饭吗?
她还有些不解,回忆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想了良久,发现自己并未说错话。
为了不引起刘氏反感,何妙容说道:“刘婶婶,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请教您。”
刘氏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道:“这几日我家中有客,不大方便,日后再说吧。”
何妙容微微怔了怔,顿时明白刘氏所说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再来。
她只好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下绣棚和针线,装进篮子里,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何妙容走后,云扶忍不住问道:“娘很喜欢何姐姐吗。”
刘氏叹了口气:“唉,主要是你大哥中意她。”
“娘不喜欢她?”
刘氏面色有些复杂:“是我看走了眼。”
以往,刘氏是挺喜欢何妙容的,不过接触久了,她总感觉何妙容有些不对劲。
明明她是不喜欢刺绣的,在她面前还装出一副特别喜欢的样子。
直到前两日,在何妙容出了农场后,刘氏发现她的团扇忘了拿走,想到何妙容应该还没走远,便想着追上去还给她。
她刚追出农场没多远,就瞧见了何妙容的身影。
她见何妙容将绣品摔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踩着,口中骂得污秽不堪,似是在说,那绣品扎疼她了。
刘氏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家满嘴飙脏话,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她顿时明白,原来这些日子何妙容打着向她请教刺绣的目的,是有目的的。
又想到她见云知谦时的那副羞涩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为她的谦儿。
真是太会演了,竟把她骗得团团转,不去戏台子上唱戏,真是屈才了。
怕是连她坠河,都是假的吧。
而今日何妙容来云家时,刘氏再三问她喜欢刺绣吗,她咬死口说喜欢,这让刘氏从心底中彻底厌烦了何妙容。
常清清道:“我瞧着刚才那个女人不像个好人。”
自从常清清进了门,何妙容便盯着她,似乎把她当成了砧板上的肉般,常清清还是能感觉的到的。
云扶没有搭话,她在等,等赵有财和赵二狗给她回信。
刘氏见天色不早,怕饿到了孩子,她收起心思,想着先去烧饭。
但刚走进厨房,厨娘就已经把饭烧好了。
“云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摆饭吗?”
刘氏顿了下,才明白厨娘所说的‘云夫人’就是她。
“可以摆饭,您辛苦了。”
厨娘忙回道:“您折煞奴婢了。”
房妈妈走时再三交代,要对云正青夫妇尊重些。
能让房妈妈重视的人,她可不敢怠慢。
饭菜上桌,云家人正在吃饭,程氏就急匆匆的进了门。
程氏见摆了一桌子菜,差不多有十几道,也是一愣,又看到除了常清清外,还有三个她不认识的人,想着定是太守府的人。
怪不得能做这么多好菜。
刘氏见她盯着菜,忙说:“程姐姐也坐下吃点吧。”
程氏摆了摆手,刚想讲话,又觉得口干舌燥的,直接跑到厨房从缸里舀了一碗凉水,咕咕咚咚喝下去,顿感好了许多。
她又跑进堂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本想说话,又瞧到云知谦在家里,问道:“老大今日没去镇上吗?”
刘氏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用避着他。”
她的谦儿还没有这么脆弱。
程氏小心翼翼道:“那我可说了。”
刘氏笑她:“快说,不说你就坐下吃饭。”
“英子被退亲了。”
“今天一大早,小杨庄的人就来上门退亲了,你们住得远,怕是还不知道。”
刘氏问道:“为啥要退亲啊?”
“小杨庄的人好像打听到了赵英子之前诋毁云知谦的事,又拿着他们老赵家得罪了太守府当幌子,说他们杨家的人,可不敢娶这样恶毒的搅家精。更何况那杨二郎还是个读书人,丢不起这个脸。"
刘氏顿时时白,赵英子是被赵玉菇连累到了。
“杨家人走后,赵英子按住赵玉菇一顿好打,赵英子经常干重活力气又大,赵玉菇连还手的力气都没,直到被打了个半死,赵家人才过来拉架。”
“赵家人也恨赵玉菇,但又怕出了人命,才将她们拉开了。”
刘氏笑了笑没有讲话。
她心中暗道:赵英子心气这么高,这么好的亲事黄了,肯定要找赵玉菇算账啊。
程氏接着说道:“还有一件稀罕事,赵金地媳妇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挠自己的手,直到皮肤都被她抓的溃烂了,还是忍不住去挠去抠。”
刘氏淡淡道:“没去看大夫吗?”
“赵家人带她去镇上瞧了,大夫说她没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