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声音僵硬,
“姜氏,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如今的品行吧?哪家宗妇像你这模样的?”
姜诗琪也不恼,脸上带着微笑,
“这永定侯府里头的事儿可真难管,我管了,说让我注意自己的品行。”
“我不管,说我撂着这偌大的府邸,去了我外祖母的长公主府上。”
“左右都是为难,那行吧,从此往后,这永定侯府里头的事儿,你们就自个儿管吧。”
端木景拂袖而去。
他本就因为自己心中的那点怀疑心烦意乱,姜诗琪还这般气他。
端木景发誓,除非姜诗琪过来求他,让他去她院子留宿。
如果他再主动的往姜诗琪院子里去,那他就是狗!
结果第二天。
让端木景没想到的是,姜诗琪果真将永定侯府里公中的账册清理了一番,把对牌钥匙送到了老太太的佛堂里去。
老太太这段时间,和端木景一起管着这么大个永定侯府,每天光是处理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就已经够她劳神的了。
她早已经苦不堪言。
见着姜诗琪送过来的对牌钥匙,老太太脸色都是黑的。
账册就更不用说了,老太太认识的字有限,压根儿就看不懂账册。
要知道,姜诗琪进门之前,永定侯府之所以过的异常寒酸,就是因为老太太和韦氏都不是当家主母的料。
所以那些年,永定侯府一直在吃着皇上发下来的赏赐。
所有的进项都是乱七八糟的。
也是自姜诗琪进门之后,才将永定侯府那团乱七八糟的账目规整好。
姜诗琪端正地坐着,手里捧着茶盏,拿着茶盖,撇了撇水面,
“老太太也知道,我父亲不日就将回来,他几年没有回家,嘉懿走的时候,才不过十岁年纪。”
“我想他想的紧,所以应当会回姜国公府住一段时日,对这永定侯府里头的大小事宜,实在分身乏术。”
老太太的脸当即沉下,
“胡闹,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我端木家,就生是我端木家的人,死是我端木家的鬼。”
“上回你到长公主府上住了这么些时日,我都已经不责罚你了,现在你又跟我说,还要回姜国公府住一段时日,你当端木家是什么?任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听得这话,姜诗琪也不给这老太太一点脸面了。
她将手中的茶盏往身边的小几上一放,发出吭的一道清脆响声,
“我父亲征战沙场一辈子,为苍龙国立下此等大功,难道我回去尽一点子女的孝道,老太太也是不许?”
“我是嫁给了端木景,可我并不是给你们端木家卖身为奴的。”
“总之我意已决,老太太若是不收这对牌的钥匙,便将它们给侯夫人。”
韦氏哪里是个管家的料?
她只要不败家,不将永定侯府的钱,往她娘家倒腾,老太太就心满意足了。
见姜诗琪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老太太心中有气。
但想着最近府里头发生的这大大小小的事情,李家的婆子和张家的婆子,为了一道墙明里暗里的打架,王家的小厮和许家的小厮,为了屋顶上的一块瓦片上蹿下跳……
这背后都是为了争一点油水,一点进项。
老太太是真不理手。
她玩弄人心,在背后做个和事佬,亦或者是拿自己的身份压一压姜诗琪等人,老太太还是得心应手。
可是管账……她没有学过。
在永定侯成为侯爷之前,老太太就是一个在田里种地刨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