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好能让韦氏和白仙儿听明白。
韦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白仙儿内心的酸水,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三十万姜家军,每个月都要发福利发慰问,还有战死将士的抚恤金。
那得花掉多少钱?
这些钱原本都该是白仙儿一人的。
她用着谴责的眼神看着姜诗琪,
“太奢侈了,姜家军死了人,还要年年发抚恤金,你们也太不将钱当钱了。”
上辈子,白仙儿继承了姜诗琪的财产后,她清理账目时,发现这笔财产中有一项开支。
每个月都会固定给一笔抚恤金出去。
那是自瑶华郡主还在世时,就定下来的规矩,每个月会给战死姜家军的家属,发放一笔银钱。
有的已经坚持发放了二十几年。
人都死了二十几年,还给那些战死将士的家属发钱,凭什么?
白仙儿当即就把这笔钱给停了。
后来据说有战争遗孤和寡母、寡妇到帝都城告过状。
被白仙儿派人打了一顿,赶出了帝都城。
【啊啊啊,这个白仙儿真是心狠手辣到罕见的程度,我要骂人,我要骂人。】
南衣:“@##@¥#%¥#……妈的。”
一串让人听不懂的脏话,自南衣的小嘴里吐出。
站在南衣身边的女官,忍不住拿出手绢来,给南衣擦了擦嘴。
乡主哪里都可爱,就是这张小嘴儿,一天到晚就没停过。
“放肆!”
兵部尚书崔国公赶到,正好听到白仙儿的这番话。
一脸严肃的崔国公,眉心有道深深的“川”字。
他的身后跟着兵马司指挥使和大理寺卿。
崔国公上前,指着白仙儿,
“哪里来的无知蠢儿,竟然能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来。”
兵马司指挥使曾经在姜家军历练过几年,也是亲自上过战场,杀过异族的人。
他也是气的浑身发抖,
“将士保家卫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护了我们海晏河清,歌舞升平。”
“他死了,家中妻儿寡母怎么办?孩子没有长大,母亲年纪大了,寡妻独木难支。”
“你不管他们的死活,他们怎么活?”
“怎么活?!”
兵马司指挥使说的痛心疾首。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亲手埋了他的同袍弟兄。
一张张鲜活年轻的面孔,至今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们曾经在疆场上豪情壮志,要建功立业,要杀出一条生路。
也要衣锦还乡。
可是,最后这些人,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战马在嘶鸣,杀声震天,边疆的姜家军埋了同袍,还得继续提着刀剑杀。
杀,杀,杀。
谁都不能退,谁也不敢退。
因为身后就是他们的家乡,是他们与同袍的妻儿,是苍龙国的大好河山。
滚烫的血还没有冷却,浮尸万里,只为一个海晏河清。
这些沙场将士,用自己的血肉铸就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让异族的铁蹄踏不碎身后的山河。
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连一点活命的抚恤金,都不配得到吗?
都不配吗?
指挥使眼眶通红,浑身颤抖的指着韦氏,吩咐身后的兵马司卫,
“查,给本官把永定侯府的公中账目,查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每一笔,就是精确到一个铜子儿,都给本官弄清楚去向。
说指挥使小心眼也好,说他记仇也罢。
谁敢质疑姜家军给战死多年的将士家属,发抚恤金。
兵马司指挥使就要搞谁!
众兵马司卫听令,朝着永定侯府奔袭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