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出入的官员,朝中利益纠葛复杂,真相往往是残酷又让人无法接受的。
“左右都是你我得罪不起的人,就这样吧。”
“从今往后,烦请世子见到吉祥楼,就绕个道儿走。”
吉祥楼掌柜朝着端木景一拱手,道一声,
“多谢放过。”
他转身离开,留下端木景站在巷子里,狠狠的捶了一下墙。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怒气冲冲的等在巷子口,凭着一口气等了好几个时辰。
直至万家灯火点燃,端木景才看到端木皓礴从吉祥楼里出来。
“皓礴。”
端木景一脸严肃,端着父亲的架子,从巷子口站了出来。
正要上马车的端木皓礴,脚步停在原地,回头看向端木景,
“世子。”
如今,端木皓礴连一声“父亲”,都不愿意叫端木景了。
端木景猛然发现,就跟端木皓礴一样,全都没有再叫过他“父亲”。
一时间端木景的内心,有着许多的酸涩。
他抬眸看向高了自己半个头的大儿子。
初夏里,端木皓礴穿着深蓝色的直裰,虽然没有多余的装饰,可衣服的料子却是顶好的。
这身儿衣裳,只怕能顶永定侯府一个月的开销。
端木景的脸色黑沉,他的儿子、妻子和女儿,全都过得比他好。
这些人明明是他的亲人,却一个个弃永定侯府于不顾。
尤其是面前这个芝兰玉树的大儿子,端木景冷声说,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你要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的婚仪和喜宴理应设置在永定侯府里,如今你那个曾外祖母将这事儿接了过去,你就不为我们永定侯府说一两句?”
“永定侯府到底还是你的家。”
一连串的斥责声,从端木景的口中吐出来。
端木皓礴冷冷淡淡的听完,他身后的死侍抱着剑上前。
一身警惕,准备随时刮了端木景。
端木皓礴的淡声响起,
“世子别忘了,本官乃是尚公主。”
“喜宴与婚仪本应在朝阳公主府举办,只是朝阳公主府与长公主府只一墙之隔,朝阳又是个不爱与外人结交的性子。”
“因此才打通了长公主府与朝阳公主府之间的那堵墙,将喜宴与婚仪挪到曾外祖母那儿。”
苍龙国的驸马,其实跟寻常人家的入赘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形式上没有入赘那么讲究,驸马也就卡在自家与公主府之间,说回自家住也行,说住在公主府上也行。
说入赘也行,说娶了公主也行。
端看这位公主强势不强势了。
想当年的长公主,出嫁年驸马后,便一直与年驸马住在长公主府上。
年驸马放在家中的东西,也一并移入长公主府,一应吃穿用度,皆由长公主负责。
自此后,仿佛与年家没有了任何关系,逢年过节,长公主也不必向年家长辈请安问好。
反倒是年家想要巴结长公主,年年过节都要遣年驸马的长辈来拜见长公主。
年驸马这就跟入赘没有任何区别。
端木景一听端木皓礴的话,气的抬手要打他,
“你这个不孝子,我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给女人去入赘的吗?”
巴掌还没落下去,端木皓礴身后的剑心飞起一脚,把端木景踹倒在地上。
“狗奴才,你!”
端木景捂着生疼的心口,指着剑心大怒。
这个侍卫他从没见过,以前永定侯府也给过端木皓礴几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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