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令下,一群半大的孩子蜂拥而上,把韦氏和白仙儿围着打。
这永定侯一家欺辱姜诗琪一事,早已经传遍了帝都城的大街小巷。
身为姜诗琪的义子,姜显自然不会给永定侯府诸人半点脸面。
更何况韦氏竟还敢在姜家老宅门口,对着碧血长枪吐唾沫。
简直打死都不为过。
韦氏的惨叫声响起,白仙儿在密密麻麻的拳脚中,拼命的往韦氏身下躲。
她怕疼,与其让自己挨拳脚,不如让韦氏充当她的肉盾。
“快来人啊,目无法纪啦,以下犯上啦......”
一顿毒打中,韦氏哭天喊地,
“你们这群小畜牲,居然敢打我,我要告官!”
为首的半大孩子队长姜显,将手中的长枪一甩,
“告,告去兵马司那里也保不住你!”
“姜家先祖守国门之地,岂容尔等放肆?”
白仙儿躲在韦氏身下,这才突然想起来,太祖皇帝为感念姜家为守帝都城全族战死,特意将姜家祖宅扩大数倍。
而姜家老宅的宅门便是当年老城区的城门。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挨打的地方,其实就是几十年前的城门口。
而那一杆插在姜家老宅门口的生锈长枪,已经插在这里几十年了,当年这杆铁枪的位置就是苍龙国帝都城的城门。
一杆长枪守国门,上千忠烈齐聚魂。
这苍龙国但凡记得这段历史之人,一入帝都城必定要来姜家老宅的门口,对着这杆生锈长枪磕上九个头。
几十年来,除非异族细作,否则谁敢对着这杆长枪吐唾沫?
韦氏真的......白仙儿记起这件事儿后,不禁埋怨起韦氏。
上辈子也没见韦氏这么不能上台面,这辈子连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村妇都不如。
一顿毒打中,即便韦氏如何叫嚣自己是永定侯夫人,都无法让姜显等人消气。
等到虚竹与谢先生听到动静出来,韦氏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头上的头发更是凌乱不堪。
就连那个一直躲在韦氏身下的白仙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身上原本发黄的白衣服,现在全是灰土与黑脚印,原本就枯燥的毛发被扯的凌乱。
看起来越发让人讨厌,且丑陋。
虚竹与谢先生等了好大一会儿,谢先生才出口,
“住手!”
姜显其实早就看到虚竹先生与谢先生来了,但是这二位先生既然没有制止他们,那他也权当不知道二人早来了。
“先生,这婆子居然朝着碧血长枪吐唾沫。”
有孩子立即告状,带着一脸的愤怒,看向韦氏的目光,恨不得一枪戳死这个臭人。
姜显上前,红着眼眶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谢先生和虚竹面色冷凝。
围观的百姓听得生气,暗暗的开始准备臭鸡蛋,烂菜叶子。
他们大多都是居住在老城区的,与姜家老宅世代比邻而居。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对于几十年前的那一场战役还记忆犹新。
他们会将自己所看见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知给自己的子子孙孙。
所以老城区的儿郎们,都以能进入姜家族学为荣。
可以说,姜家老宅门口的这杆碧血长枪,在老城区的百姓心目中,不仅仅代表了一段悲痛的历史。
更是老城区百姓们心中的信仰。
正是因为这样的信仰,老城区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儿郎在姜家军里。
甚至有的爷爷辈在,爷爷辈战死了,父辈接过长枪,依旧在姜家军里死守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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