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伸手拽妻子,却拽不动。
正当乐侗水觉得奇怪时,身周忽然响起了一片哀嚎。
“啊啊啊,好痛啊。”
“救命啊,救命啊,放过我们吧。”
“乐侗水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全都不得好死……”
痛苦的哀嚎声夹杂着诅咒,在乐侗水和妻子的身周响起。
他浑身一惊,松开了妻子的手,转头看去。
只见他们站在一片血海之中。
这血色的海水之下,是一个又一个痛苦面容的幽魂野鬼。
乐侗水又去看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却越陷越深,身周爬满了痛苦挣扎的手臂。
那些手臂拽住他妻子的脖子、胳膊、手腕和脚踝。
似乎想要将他的妻子,拖入这血色的海水之中。
从头到尾,他的妻子只用着一双痛苦而又绝望的眼睛看着他。
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二天早上,乐侗水惊醒过来。
他昨天晚上,只觉得脑袋头重脚轻。
今天早上再醒来时,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
头痛的症状并没有缓轻,反而更严重了些。
院子里,乐老太太正指挥着下人收拾东西。
见到乐侗水面色苍白的走出来,乐老太太催促着说,
“快点动身吧,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姜诗琪他们一早就出发离开了南县,我们跟在他们的后面。”
说着乐老太太又开始嘀咕,
“也不知道端木景去了哪里,前两天就不见人了。”
他没有注意到乐侗水的木讷。
这时候,乐颜一脸苍白的从前院走过来,
“祖母,我一早就去找了姜诗琪他们。”
“可是姜诗琪居然将乐娴都带走了,却不愿意带我走。”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姜诗琪凭什么要带走乐娴?”
“那个乐娴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乐老太太见一向最疼爱的孙女儿哭了,她不由地上前安慰着,
“她这不是怀疑吗?说不定怀疑乐娴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乐颜伸手拽住乐老太太的手,
“阿娘不是说了吗?有高人要将我们的命格各归各位,那位高人是不是已经成功了?”
“所以姜诗琪才怀疑我的,对吗?”
乐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乐颜,玄学以上的事情她又不懂。
只是平日里听他她儿媳妇说的比较多。
“先不要慌张,替祖母将这些事情打理妥当,我们一边往帝都城去的路上一边再说吧。”
乐老太太疲惫的捶了捶后腰。
她已经多少年没有操心过这些后宅中的事了,只平日里,当自己是个富贵闲散的老太太。
儿媳妇骤然离世,平常能够忙里忙外伺候她的乐娴,又留在了姜诗琪那里。
她的儿子乐侗水,看起来似乎是得了风寒。
所以这搬家的大大小小事情,只能够乐老太太一人打理。
她的腰都快累断了。
可是乐颜却只是嫌弃的看了看这大包小包的,
“祖母这些旧东西要了还有什么用?到了帝都城,姜诗琪自然会替你们置办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家里有多少钱,从小到大,银钱只能管她够用,而没有更多富足的。
乐颜从来不必操心这些东西。
“祖母,长公主府里的好东西可多了,这些东西弄到帝都城去,会被帝都城的那些权贵们,笑话我们小家子气的。”
乐颜拿脚踢了踢身边的箱子,走到了外面的马车里。
没有半点要帮乐老太太整理东西的意思。
乐老太太心中生气,她的腰都快要累断了,乐颜又这么不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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