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花里的那些丫头婆子们,见到柳声走出来,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柳声看了她们一眼,问道:
“孩子呢?”
“孩子被送到哪去了?孩子是男还是女?”
没有人敢说话。
大家都低着头,柳声的声音再大一些,摆明了要发火。
众人便跪在了地上。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柳声越发的愤怒。
他冲到了乐老太太的屋子里。
乐老太太正在喝药,小琼就站在乐老太太的床边。
见到柳声进来,乐老太太脸上没有半点好脸色。
她问柳声,“我儿子去哪里了?”
几天没有听到窗子外面,有道士念经的声音。
乐老太太问小琼,乐侗水的病情怎么样了?
小琼也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她的儿子情况挺好的。
但是小琼也见不到她的儿子。
所以一看到柳声,乐老太太便想从柳声那里,打听乐侗水的病情如何。
但是柳声根本就不想回答乐老太太这个。
他问小琼,
“夫人究竟生了个什么?”
从众人的反应上,柳声感觉到,银花根本不止生了一个死胎那么简单。
若真只是一个死胎的话,众人怎么不敢说一个字?
小琼立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夫人不让奴婢说。”
“若是谁告诉老爷真相,夫人说就将谁给打死。”
躺在床上的乐老太太,立即满脸好奇道:,
“你说!银花不敢打你。”
“她若打你的话,我护着你。”
小琼不说话。
柳声已是怒不可遏,他冲着小琼喊,
“你说!我立即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从今以后你是自由身,看以后谁敢打死你。”
说着,他将小琼的卖身契丢到了小琼的身上。
小琼伸手接过了卖身契,仿佛才找到了一些勇气,深吸口气说,
“夫人生了一个怪胎。”
一句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了柳声的头上。
他拧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就连躺在床上的乐老太太,也心生了好奇。
小琼继续说,
“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还在哭,还是个活的,根本就没有死。”
“但是他的屁股上长了一条尾巴……”
“夫人吓到了,立即吩咐婆子将那个孩子溺死,送到了郊外乱葬岗。”
柳声的脸色苍白,往后退了两步,
“你说什么?一条尾巴?人怎么会长尾巴?”
银花究竟给他生了个什么东西?
躺在床上的乐老太太,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她指着柳声,
“这是不是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哈。”
“你把我和我儿子困在这座宅子里,你拿着我的儿子要挟我,逼着我不断的拿钱给你花用。”
“这就是你的报应啊,你做了坏事,遭了天谴,哈哈哈哈哈。”
乐老太太的话,宛若一把把尖刀,插在柳声的身上。
他心情烦躁,冲着乐老太太暴喝一声,
“你闭嘴!你以为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那个孙女,和她认的那个养爹,如今都还在兵马司的大狱里头关着。”
乐老太太脸上畅快的笑容收起,她皱眉问柳声,
“你说什么?”
柳声却是懒得回答乐老太太,转身出了柳府。
他不信,他要去看那个孩子。
他绝不相信银花居然给他生了个怪物。
就在柳声跑到乱葬岗一阵乱翻时。
柳声做了坏事,遭了天谴的事情,已经由稳婆的嘴,传的帝都城沸沸扬扬到处都是。
就在晚上,柳声失魂落魄的回到柳府,他没有发现他的家门口,贴满了黄色的符咒。
这些都是帝都城的百姓,自发贴到柳声家门口的。
银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躺在床上哭泣。
柳声进了她的房间,带着一股冷气。
他将刚刚生产完的银花,从床上拖起来,直接丢到地上。
银花身体虚弱,披头散发的冲着柳声吼,
“你干什么啊?”
柳生一脚踹在银花的身上,指着她,
“你这个不详的东西,你究竟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你告诉我,为什么孩子的屁股上会长一条尾巴?”
他在乱葬岗上找到了那个孩子。
纵使是他这样一个成年男人,也被那个孩子吓得浑身发凉。
等他头重脚轻的回到帝都城,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刻只想将银花打死。
银花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他不甘示弱的说,“你问我这话,我还该问你呢!”
“这个孩子是你的种!”
“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报应到了你的孩子身上,这全都是你的错,关我什么事?”
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看着柳声如何的残害兰芝,看着柳声如何的欺骗乐老太太。
银花可什么都没有做,她只不过是享受了柳声给她的银钱而已。
柳声捏紧了拳头,对着银花又揍了几拳。
他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惧怕与怒意,全都发泄在银花的身上一般。
正当柳声想要对银花痛下杀手,一把掐死银花这个浑身不祥的女人时。
小琼冷飕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爷夫人,陈先生来了。”
小琼嘴里的陈先生,就是陈会平柳声的老师。
一个对柳声恩重如山的人。
银花披头散发的从地上爬起来。
还不等柳声反应过来,便赤着脚,跑出了自己的屋子。
一边跑一边尖声地大喊着,“阿爹,阿爹救命啊,救命啊。”
“柳声想要打死我……阿爹!”
陈会平 本来都已经准备回到镇子上去了。
可因为银花没多久就要生产,银花是他唯一的女儿。
于是陈会平又留了下来。
听到了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 陈会平这才知道,自己的女儿今日生产。
他连忙带着祝书生,和他的一众学生来到柳声的家里。
结果刚刚在前厅坐下没多久,他的女儿便一身狼狈的冲出来。
还没有冲到陈会平的面前,银花便跌倒在地上大哭着,
“阿爹,你要替女儿做主啊,阿爹!”
柳声急匆匆地赶过来。
他的脸色铁青,扫了一眼前厅里的众人。
这前厅中,除了他的恩师陈会平之外,还有祝书生等一众他的师兄弟们。
对着那些充满了震惊与质疑的眼神。
柳声捏紧的拳头,对众人说,
“抱歉,银花因为生下了一个死胎,她接受不了这打击,所以精神有些不太好。”
不等陈会平等人反应过来,柳声急忙吩咐了身后的两个婆子,
“赶紧的,将夫人扶回去好好的照料着。”
“另外多请几个大夫,,来给夫人看看,务必将夫人的身子调养好。”
两个粗使婆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把地上大喊大叫的银花给架了起来。
半强迫性质的把银花带回了屋子。
陈会平起身,正要去看自己的女儿,却是被柳声挡住。
柳神一脸歉然与心痛的说,
“老师,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银花和孩子,都是我的错。”
“老师,您打死我吧。”
说完,他当真一撩衣袍,就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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