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书生心烦意乱的站起身,双手背负在身后。
他站在书房的门口想了一会儿,回头对陈会平压低了声音,情绪激动的说,
“银花这犯的不是小事,不然兵马司不会将柳府都给封了。”
“她和柳声对乐家做的那些事,迟早会被翻出来的。”
祝书生在心中衡量,究竟要不要管银花的事。
他现在官运亨通,他的老丈人鲁振年,将他今年的政绩考评写得非常漂亮。
很快,祝书生就能够往上升。
而他的妻子鲁婉约长得漂亮又识大体,在贵夫人的圈子里面很有人缘。
现在他主外,鲁婉约主内,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如果再沾上银花的事儿,将自己的名声弄得跟银花一样差,对于祝书生来说得不偿失。
陈会平也是压低了声音,对祝书生说,
“可是乐家的钱我们都用过,我们早就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祝书生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你是在威胁我吗?”
陈会平摇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
“孩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什么样心性的人我知道。”
“这几年你人在帝都城里,确实有点飘了,连你现在的日子是怎么来的,你都忘记了。”
“如果你不救银花的话,你想想看,你哪里来的钱上下打点?又哪里来的钱,在你的师兄弟堆中搏一个好的名声?”
其实陈会平都知道。
祝书生一直拿着银花的钱救济他的师兄弟们。
他从不告诉任何人,那些钱是从银花那里拿来的。
甚至于鲁婉约头上戴的金钗,身上穿的绫罗绸缎,都是祝书生拿了银花的钱。给鲁婉约买的。
看看,这才不过立了一两年的祝府,早已经跟柳府差不多的奢华与富丽堂皇。
以祝书生一个寒门出身的读书人,他每个月的俸禄就只有那么一点,他哪里来的钱布置他的这座府邸?
更何况祝书生每个月撒出去,给他岳父的钱,给纪王党的钱,甚至给同僚的钱,都不知凡几了。
如果祝书生不救银花的话,他的钱就会断供。
祝书生气的深吸了两口气,他瞪眼看着陈会平。
虽然很生气陈会平威胁他,但是不可否认,陈会平说的是事实。
如果没有银花的话,祝书生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崩盘。
别的不说,前日他的岳父鲁振年才暗示了他,看中了一尊玉佛。
得要八千两的银子。
祝书生如果不从银花那里拿钱,他根本就没有钱买这尊玉佛。
“你先回去,我再想一想。”
祝书生双手背负在身后,不再看陈会平,摆明了一副送客的姿态。
到了晚上祝书生拿了一叠银票要出门。
鲁婉约站在屋檐下喊住了他,“老爷这是要去哪里?”
祝书生回头朝着鲁婉约笑了笑,找了个借口,
“有个应酬,我出去看一看。”
接着祝书生便往大门外走。
鲁婉约跟在祝书生的身后走了两步,拧着眉头看祝书生的背影。
她身上穿金戴银,与一个普通的官夫人相比,鲁婉约显得格外贵气逼人。
甚至于,她看起来都不怎么像是一个官夫人。
反而像是一个富商家的夫人。
鲁婉约身边伺候着她的嬷嬷,扶着鲁婉约,
“夫人,我们回去吧。”
鲁婉约却是摇了摇头,
“站一会儿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怎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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