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毅扫了眼在场众人,目光重新落在南倾脸上。
没有生气,反而带着眸中兴奋。
他看南倾的视线带着眸中灼热的占有,肉眼可见的兴致浓烈。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这话是对南倾说的。
话落的瞬间,他站起身,指了指手机:“我手机发给您。”
这话,是对廖院士说的。
深深看了眼南倾,蒲毅在众人的注视中淡定而随性的离席。
他一走,廖院士就看向了南倾:“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这个“也”用的就很妙了。
南倾只是笑道:“直觉,他与顾家有过深度合作,顾家主还想过把我介绍给他做合作的敲门砖。”
“小心一点总没错的。”
“是的。”廖院士感叹道:“这个紧要关头,谨慎一点很有必要。”
“咱们已经没时间了,得尽快把解药研制出来,否则死亡人数还会不断增加。”
“我原本没怀疑他,想着是副院长亲自推荐的人,他本身能力也不错。”
让廖院士对蒲毅产生怀疑的是蒲毅在整个研发过程中表现的太突出了。”
“有能力是好事,但蒲毅一来就对各种实验得心应手,甚至能多次预判实验结果。”
“我记得你当初跟我交接实验室时说过,关于蛇蛊尸毒的相关实验没有扩散向任何人,只在你与周炜之间私密研究。”
“可他一来甚至都不问蛇蛊尸毒有些什么特性、忌讳,直接上手实验,就像是天生了解过一样。”
虽然蒲毅后面说过他曾经接触过类似的蛊虫知识,但廖院士清楚,蛊虫这种东西高深莫测。
就算是精通控蛊的人也不一定能完美拿捏另一种类型的蛊虫。
甚至还会因为蛊虫相克影响实验结果。
蒲毅却一来就咔咔一通操作,一晚上直接追上了南倾与他们团队接棒连续快一个月的成绩。
廖院士默默站在背后看着他操作,就算南倾今天不来,他也要找借口把蒲毅调走不能参与最后环节的。
他经历了无数明暗局,这种紧要关头绝对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在场的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行业顶级大佬,众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若是蒲毅真没其他心思,那也只能先委屈他,后续任务结束还他清白再亲自赔礼道歉。
得到蛇蛊母蛊,众人当即投入了研究。
对于蒲毅给的所谓药方,廖院士并没有完全相信,而是交给自己的团队成员去实验,他自己则带着另一部分人再次投入到他们还未结束的研究之中。
蛇蛊母蛊被交到了南倾手中,廖院士笃定道:“这母蛊还没死,若是母蛊死了,所有母蛊这一支的人都会活不了。“
“得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蛇蛊母蛊唤醒。“
南倾盯着瓶子中干瘪的蛇蛊,若隐若现的鳞纹更像是龟裂的痕迹,严严实实盘起来的蛇身只有只有一个蓝牙耳机盒这么大。
哪怕是这样,也不是人类能吞咽的程度,为了护住蛇蛊,对方竟然硬生生把这么大一个瓶子吞了下去,难以想象过程多么痛苦。
那些都是顾家制药厂的核心员工,根据调查,他们这几个月都没回家。
一直在制药厂加班加点的搞研究,原本想一朝富有养家糊口。
却没想到,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害了无数人,最后也害了他们自己。
顾家答应他们的巨额科研费从一开始就一分也没打算给,甚至在他们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干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迎来结局领钱回家时。
被他们视作“衣食父母”的顾家主背叛了。
半个月前,顾家主与他们约定好在制药厂集合给他们结算所有工资。
他们满心欢喜的赴约,甚至死前才刚给家里人打过电话,承诺即将带着一大笔钱回家弥补对家人的亏欠。
然而,当他们满心欢喜抵达制药厂时,却看到顾家主带着一群黑衣人现在那儿。
制药厂环境潮湿,空气中常年弥漫着蛇腥味,这么久,他们来来回回已经习惯了这个气息。
可看到顾家主站在阴暗处的那一刻还是莫名觉得阴森。
其中一人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就想跑。
却被顾家主的人轻轻松松抓住,顾家主卸磨杀驴,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废了。”
他一声令下,偌大的制药厂回荡着铁棍敲击与骨头断裂的嘶吼声,涉及到核心技术的人无一幸免,被活生生敲断了腿,眼看着火蛇将他们吞灭。
他们制造出吞噬别人家庭、性命的蛇蛊尸毒,终究也死于他人之手。
因果轮回,谁也未曾逃过。
……
蛇蛊母蛊就像是标本一般盘成一团躺在瓶子中,看上去完全没有生命迹象。
蛇蛊母蛊只有这一条,南倾不敢乱来,一晚上把书都快翻烂了,一直到快天亮时,她才在古书里找到一篇有写类似的案例。
母蛊这种状态只是遇到危险沉睡了,看起来就如同死了一般,若是一年之内无人唤醒它就会慢慢死在睡梦中。
正如母蛊可以控制子蛊一般,子蛊与母蛊也会有反应。
控蛊师会用子蛊的血唤醒母蛊,但子蛊一般都在人体内,想要取子蛊,要么就请专业能力强大的控蛊师把子蛊从人体内召唤出来。
要么就开膛破肚把子蛊逼出来。
这两种方法显然对现在的情况都不太合适。
控蛊师现在所剩无几,更何况有能力驾驭蛇蛊这种阴气重的控蛊师。
就算想找也无从下手。
第二种方法更不可能实行,他们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杀人。
而且南倾并不确定子蛊的血是否百分百能够唤醒蛇蛊母蛊。
蛇蛊与其他蛊虫不同,蛇蛊喜阴湿,更是性子冷漠,就算是子蛊也不一定能唤醒。
甚至会因为用错方法被打扰而头衔尾自己把自己困死,连带着刺激所有子蛊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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