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馆主也像没发生这件事一般,回到了殡仪馆,依旧接待“客人”。
依旧是只接待特殊客人,或是特殊身份的客人,且收费高昂。
南倾回到了检察院,有空就去殡仪馆帮老馆主的忙。
就好像,这一切没发生过一般,一切恢复平静。
唯独祁郁,在老馆主回来的第三天,被中央法务厅临时借调了过去。
时间飞逝,南城入夏。
老馆主突然提出,要去一趟京都。
南倾猜到了他这一趟的目的,六月二日,卫毅卫蒲父子的案件正式开庭。
老馆主回来之后没提过这件事,但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她颔首,知道老馆主不会让人陪,只是安排司机送他去机场。
这些日子,上面收集了无数证据,撕开一道口子之后后面的证据只会越来越多。
从四月中下旬开始,不断有涉案人员被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审判。
祁郁他们一个多月的时间都处于高负荷工作状态,收集各种证据链,每天都在会议上讨论刑法的问题。
卫毅卫蒲父子的罪证太多,涉及了大半本刑法罪责,又是万众瞩目的案件,被放在了最后。
这次之后算是一个终结,这段时间云城边境涉事的地方势力、少数民族自管辖区域领导人物全部被一次性押上法庭。
一部分人员被上面压下了消息悄无声息的处理,一部分则被放出来作为震慑。
如今,卫毅卫蒲父子的案子正式开庭,老馆主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行程。
只有卫毅真正落网的那一刻,才算是这个事件的终结。
中央最高法院,台下坐满了各政界大人物,老馆主穿上了军装,肩上胸前是沉甸甸的功勋章。
而他所坐的,是证人的位置。
律师上场。
祁郁领头,同席的三位律师,每个人手里都抱着沉甸甸的一沓资料。
律师袍穿在他们身上,神圣而严肃。
随着法官开口,罪犯被押上法庭。
卫毅卫蒲父子头上蒙着黑布,由四名特警押着,从台后走出来。
他们手上脚上都铐上了沉重的脚铐,随着步伐的移动,摩擦在地面发出“唰唰唰”的狰狞响声。
老馆主正襟危坐,幽沉锋锐的目光落在这两父子身上,一身的气息冷冽淡漠。
特警押着两父子坐在被告席,将他们的手脚全都拷上,然后直接扯掉了他们头上的黑布。
卫毅卫蒲父子短暂的适应之后,抬眸正迎上老馆主那双精锐沉冽的眸,心头猛地震了一下。
一个多快两个月的煎熬,卫毅肉眼可见的沧桑狼狈,卫毅一夜之间原形毕露,六七十岁的面容皱纹横生,那双狭长的鹰目透着一股子阴狠的劲,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疲惫与苍老。
一个老了的坏人,这么形容更准确。
他适应了法庭的光线后,看到的就是老馆主冷毅的面容。
冷笑扯唇,卫毅强撑着挤出一抹得意挑衅的笑,看向老馆主的眼神俨然没有作为败者的落魄,反而在刺激着老馆主,向他炫耀着自己的战绩,其中夹杂的还有讽刺。
仿佛在说,你赢了又如何。
你的妻儿家庭都死在了我手里。
你拯救了所有人,却拯救不了他们。
作为多年的对手,卫毅最了解往老馆主的哪儿戳最痛。
正如此刻,他目光狰狞的盯着老馆主,挑衅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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