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回答,宁远顿时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昨晚你和她去了酒店?”
沈时搴:“你怎么知道?”
宁远挑了下眉。
祝肴用了那药,除了去酒店,还能去哪儿了?
看来,沈时搴应当并不知道祝肴昨晚被下了药……
那泱泱做的事,暂时还没有被拆穿的风险。
宁远还在思索间,沈时搴已经再次起身。
“时搴?”宁远那口气又提了上来,以为他又要去管祝肴的事。
“换个位置坐,这儿吵。”沈时搴懒洋洋说道,坐到最角落,拿出手机接着玩。
闲散舒适,两耳不闻窗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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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肴低头跟在霍宵身后,走到卡座这处来。
酒吧大厅的灯光炫目,有些人坐在光影交错间,她并不能看清。
但身为今晚主角的宁泱泱,她坐在轮椅上,在正中央,如此显眼明媚。
一如她这一生,永远在高光处。
身为宁家的小女儿,受尽宠爱,与霍宵青梅竹马,恩爱相依。
宁泱泱一路学霸毕业,连连跳级,如今才26岁,但在三年前已成为全球知名的整形领域科研教授,更是各大明星和财阀争相排队约手术的顶尖整形医生。
她脾气向来刚烈直接,从不懂变通,也从不需收敛。
“祝肴,好大的架子,我叫你叫不动,非得让阿宵来叫你吗?”宁泱泱端坐着,冷嘲热讽。
“叫我过来,什么事?”祝肴垂眸,掩住情绪。
“没事就叫不得了?”宁泱泱坐在轮椅上向前躬身,拿过桌上的骰盅,深深看了祝肴一眼,“大家干坐着喝酒也无聊,真心话大冒险,来玩几局?”
众人一听,都笑着跟着附和起哄,纷纷围坐起来。
只有少数几人还在角落坐着。
霍宵深邃的眸扫了祝肴一眼,眼神中都在警告“顺泱泱的意”。
祝肴咬了咬唇,“两清”这个字响在耳边,坐了下来。
一人一个骰盅,谁摇的点数大,谁就是庄家,庄家随意指定玩家。
玩家确定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后,抽相应卡牌。
前几轮被指定的玩家抽的牌都是常玩的几样,初吻给了谁、喜欢什么样的异性、做过最糗的事、现场找陌生人一起跳舞,诸如此类。
祝肴这一年常被霍宵带着一起玩,和众人熟识。加上榕城上流圈子就这么大,现场前任和现任同在的人不少,也其乐融融开得起玩笑。所以哪怕祝肴和宁泱泱同时在场,大家也玩得尽兴没什么拘束。
“这局我是庄家。”宁泱泱亮出骰子。
六个骰子,她摇出了32点。
“祝肴,你来。”宁泱泱说完,又看向霍宵,自然又亲近的语气,“阿宵,我渴了。”
霍宵拿起杯白水,递到宁泱泱唇边。
桌边众人笑着道: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祝肴胆子这么小,大冒险肯定不会选。”
“来来来,选真心话就抽这一沓纸牌。”
众人玩笑中,祝肴咬了咬唇,纤长的手伸向了真心话那一沓纸牌。
随便抽了一张,翻开在桌上。
下一秒,祝肴后背一僵。
众人也伸长脖子去看,看清上面的字后,刹那安静,随后就是哈哈大笑。
“可以啊,今晚第一个刺激问题来了。”
“这个问题还好是女孩子抽,是男的抽铁定就说是自己了。”
“是谁我们都知道,主要关心究竟有多长。”
上面的题目赫然是:见过XX最长的男性是谁,有多长。
众人嘴上都没说,实则目光都朝霍宵那里看。
去年榕城有个地方小杂志为博眼球,在微博发起榕城商界男性某方面功能强弱排行榜。
霍宵投票数断层领先第一。
下面关于他的评论全是“鼻子大”、“屁股翘”、“榕城最想睡的男人”……
祝肴从小运气差,各种抽奖从没中过,刮刮乐都只中过五块。
可没想到今天运气更差。
她手心全是汗,低下声音道:“能选择不回答吗?罚酒可以吗?”
见当事人宁泱泱和霍宵都一脸平淡不在意的样子,醉醺醺的众人越说越上头。
“罚酒可是二十杯,你能喝得下?”
“别不回答啊,我很想知道答案,哈哈哈哈哈……”
“你和四爷在一起一年,这不门儿清?”
“别说你没见过啊,我们可不信,今天不说个仔细出来,这酒你可必须喝。”
二十杯?
祝肴看着眼前一排的红酒杯。
她几乎没喝过酒,二十杯红酒下肚,会不会进医院?
宁远目光朝角落的一个人看去。
他都不敢想,万一沈时搴那方面恰好比霍宵强,祝肴脱口而出的是沈时搴的名字……
宁远打圆场,不想把场面逼太紧,“喝酒肯定是不能喝的,肴肴年纪小,喝完不得出事?她平时挺少和我们玩,要不这样,霍宵你自己说得了……”
宁远干脆推给霍宵,想让这局赶紧玩完。
霍宵和祝肴在一起一年,他们两人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不就是个尺寸,有什么不好说的。”霍宵敛眸,将手中水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嗓音低沉磁性:“二……”
“小叔。”
角落中,一道慵懒悦耳的男声打断了霍宵的话。
随后高挺的身影站起了身,缓步朝桌边走了过来。
宁远:“……”
完了。
刚刚不是说没上心吗?
怎么又站出来了!
沈时搴从暗处站到光影下,酒吧炫目的灯为高挺的身姿拓下阴影,华贵的白色休闲西装光线层次分明,映衬着他整个人脱俗般儒雅风流。
他单手插兜,喉间溢出声散漫的笑:
“小叔,玩家还没说见过最大的是谁,你上赶着自己认,游戏不能这么玩吧?”
这下,宁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男人这该死的好胜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