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沈时搴揉了揉她蓬松的脑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在你说之前,让我先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
祝肴依偎进沈时搴怀里,顿时鼻尖一酸。
她想要的是爸爸妈妈的拥抱的关心,可此刻依偎进沈时搴的怀里,被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密不透风地包裹着,说不清的安全感让她心里刹那软得一塌糊涂。
心情就这么一瞬间明媚了起来。
祝肴贪恋,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和沈时搴最近关系乱得理不清说不明,明明只是荒唐了几夜。
她也对他说不出想要父母的爱这种矫情话。
于是低着声音,祝肴随口胡诌,“沈先生,我想要海底的月。”
沈时搴挑了挑眉,懒懒道:“你要海中月,多简单,我等会儿就替你准备潜水艇。”
祝肴眼睛里亮了一刹那,乌黑的眸里有了浅淡的笑,抬头歪着脑袋看他:
“沈先生,那我要天上的星星呢?”
祝肴猜,他可能会说“那我去趟航天局”、“我搭万丈楼梯去给你摘”……
这应该会是沈时搴会说的话。
“你哪用摘什么星星,”沈时搴却托起她漂亮的下颌,低头吻了下她微勾的眼尾,清冷带着笑意眸凝视着她:
“这双眼里不就有两颗。”
“比星月还美。”
祝肴心尖颤了颤。
沈时搴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郑重道:“祝肴同学,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笑。”
她一笑,原来这么美。
双眼里是万千星辰,银河明月…
沈时搴觉得之前那些让她哭的人,可都真该死啊!
当然,床上的他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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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是时搴?”
银顶迈巴赫停在红绿灯的路口。
后座的宁远看向窗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真是他。”
沈时搴站在车边,怀里抱着个身材娇小但玲珑有致的女人。
女人只能看见她的后背,穿着白色旗袍,长跟的细高跟鞋,盘着成熟的发髻。
从后背衣着来看,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大家闺秀。
霍宵掀眸看去,目光无温。
这个,倒是和他这小侄子前几次选人的风格都不同。
但是谁都无所谓,他也从不想多管。
只要不是祝肴。
宁远没兴趣看多情的京圈太子爷当街撩妹,收回了目光,问霍宵:“对了,我今天早上到你们霍宅,听说昨晚时搴的云枫苑半夜出了什么事?说是动静闹得挺大的,发生什么了?”
霍宵阖眸,没答。
宁远也不是八卦的人,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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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跑车稳稳停在一座私人会所门前。
会所在繁华商圈,自开一条车道进来,巧妙避开喧扰,格外静谧。
沈时搴下车,钥匙顺手扔给泊车的车童。
他转头,见祝肴磨磨蹭蹭,一步分成三步走……
“祝肴同学,要不,我抱你?”沈时搴站定,单手插兜,清冷眸底含笑着瞧去。
“不用了不用了。”祝肴慌张摆了摆手,快快往前几步。
情绪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刚刚在车上,她还觉得心情放松愉悦,可当车停下时,她小脸立马垮了。
沈时搴好相处。
可他的父母不一定。
想到等会儿见面,会遭遇到的“这是两百万离开我儿子”之类的话,她就紧张得不行,怕自己应付不来。
“沈先生……”
“等等,”沈时搴打断,“改改,沈先生听着像什么话。”
想到他说的戏要演全,祝肴咽了咽喉咙,“那……时搴?”
“不愧是小学神,聪明。”沈时搴眉梢愉悦地微扬,修长指尖点了点祝肴的鼻尖,“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在想,万一,你爸妈说让我拿着两百万离开你,我该怎么回?”祝肴神色认真地问。
沈时搴:“……你真该和宋野交流交流。”
“嗯?”祝肴一脸疑惑。
沈时搴:“他也爱看小说和偶像剧。”
祝肴:“……”
沈时搴趁着祝肴呆住,趁她不注意,牵上她的手,“放心,我妈说不出这么Bking的话。”
Bking是什么意思?
祝肴眨了眨眼,疑惑着沉思,又问:“那你爸爸呢?”
“我爸?”沈时搴想了想,中肯道:“他倒是说出什么话都有可能……”
祝肴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那她会被骂吗?
祝肴觉得自己手心出了汗,从沈时搴手里抽出来,紧张地双手擦了擦,而后下意识地又将手放进了沈时搴的手心里,由他牵着。
沈时搴:“……”
祝肴是太紧张了。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沈时搴在牵她的手,
只是潜意识里,把手放到了一个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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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厚重的实木门被打开。
祝肴深吸一口气,随着沈时搴进到里边。
“爸,妈。”沈时搴换了只手牵着祝肴,另一只手则轻轻揽着她的腰侧,“给你们介绍下,你们未来儿媳妇,祝肴。”
戏要演这么全吗?
祝肴听得头皮发麻。
她强撑着勇气抬起头,乌软的眸迎过去,乖乖巧巧笑着道:“伯父,伯母。”
这是一间足有上百平的包间。
包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桌,周围八把雕花太师椅,椅背上镶嵌着昂贵的玉。
餐桌主位上,原本坐着的两人缓缓站了起来。
霍围已是中年,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可看出他年轻时多帅气。
沈莹身穿米白色的连衣裙,外搭一件浅驼色的薄羊绒披肩,温婉而坚定的神色中,是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他们两人的目光都盯着祝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祝肴手心冷汗越发多。
霍围和沈莹两人缓步走到祝肴面前。
他们气场太强,祝肴呼吸都快停止了。
就在祝肴实在撑不住,打算转身逃跑时。
霍围一把握住祝肴的手,激动道:“肴肴,以后嫁给这臭小子,委屈你了!”
祝肴:“……”
沈莹低眸瞪了不靠谱的丈夫一眼,随后轻轻拉起祝肴的另一只手,温声道:
“不过没关系,嫁进沈家后,你实在受不了时搴,你就搬来和我睡一屋,让他和他爹单独过日子去。”
“不行!”
“不行!”
父子俩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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