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跟着刘夫人进去,与衣着靓丽的几位“太太们”同桌。
祝肴惊讶地在一旁,看着刚才还撸袖子打架的刘夫人,又端庄温婉地和太太们打成一团。
“刘夫人,你身旁这位是……”封太太笑着看向祝肴。
“我的一个晚辈,还在大学,榕大念大一,”刘夫人立马提高音量,以让全桌人都能听清:
“不过就是爱读书,其他事见得少,特地带来和你们这些长辈多聊聊天,长长见识,学习学习。”
几位太太听得心里舒服,立马嘘寒问暖地与祝肴聊起来。
祝肴不爱社交,可被逼着,也学着刘夫人的样子和几位太太有来有回地聊着天。
其实祝肴这一年被霍宵带着见过不世面,太太们聊的内容,无论什么,她都能聊上几句。
众人更是喜欢她,又谦虚有礼,聊天又言之有物。
刘夫人都惊呆了。
觉得自己小瞧了祝肴。
没多久,丈夫是省厅领导的余太太就欢喜地拉住了祝肴的手,“这姑娘真讨人喜欢,比我家女儿强多了……”
喜欢可能是真喜欢,但说比她家女儿强,那自然是客套话了。
祝肴心里明白,也清楚这是余太太想挑起她女儿的话题聊两句了。
祝肴立马浅笑着道:“我听刘夫人说,您家女儿也非常优秀,我听着她一些事迹,也很崇拜。”
刘夫人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这小姑娘脑子这么灵光啊!还替她做了个好人。
余太太言语温和,但神色骄傲道:“我家女儿也就是琴棋书画爱一些,老说什么要做艺术家……”
“你们家苏苏这么优秀,这段时间沈家二少要榕城挑联姻对象,你们家苏苏有没有递个生辰进霍家?”封太太笑着问。
祝肴听着提起沈时搴,整个人都顿时不自在了。
“我们家苏苏才十九岁,”余太太压低声音,对着这桌太太们小声开着玩笑道:
“那太子爷都二十五了,那不老牛吃嫩草吗!”
“噗”——
旁边桌的男人,突然一口红酒没忍住喷了出来。
一部分红酒,正好落在了余太太的腿上。
余太太立马不悦地扭头看向隔壁桌,“小伙子,注意一下用餐礼仪!”
“不好意思啊,婶子!”
一声“婶子”让余太太哑然。
听着又土又老又难听,可又无法反驳。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祝肴后背陡然一僵。
回头一看背后的那桌……
“老牛?”宋野边笑边拿纸擦自己的嘴。
沈时搴背影僵直,能勉强看见的侧脸轮廓带着明显的不悦。
祝肴:“……”
不是,他们怎么坐在这里?
封太太立马帮着余太太道:“你这小伙子,我们聊天聊得好好的,你笑什么?还喷……还这么不文雅。”
“婶子们,你们聊天归聊天,别乱聊啊,”宋野还是在笑,只不过在尽力憋着,“那沈二少虽然二十五,这不正值最好年纪,怎么就成老牛了?”
沈时搴漂亮的下颌线微扬,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宋野实在快憋不住笑了。
他和搴哥一到餐厅,就见祝肴竟然也在霍宅,还在这最角落里。
他们反正也不用应酬,只是应老爷子要求到场。
两个人干脆就坐到了祝肴身后这桌来。
没想到就听见了一桌衣着雍容华贵的“婶子们”,八卦搴哥是“老牛”。
偏偏还是当着老牛唯一爱啃的这棵“嫩草”的面。
婶子们再说,老牛就快原地碎了。
坐这一片的人,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也和沈二少扯不上关系,不怕会将这个小角落的八卦传出去,所以封太太也不怕得罪人,直接回道:“沈二少那年纪,和余太太家十九岁的苏苏比,是大了些啊。”
大家都在帮忙说话,刘夫人虽然不想八卦,也必须得和几位太太位统一战线,也赶紧道:“对,这娶回家,沈二少对着十九岁的小姑娘,也下不去口吧。”
沈时搴:“……”
怎么下不去口了。
怎么就不能下口了?
沈时搴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一桌太太们。
太太们一见沈时搴转过头,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小伙子俊啊!
当女婿合适!
只有家里是个儿子的刘夫人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以为眼前这小伙子转头是要和她们怼上。
刘夫人立马挺直了背,保持起战斗姿势。
哪知,眼前的小伙子,只是语气委屈巴巴地看向了她身边的祝肴,一字字道:
“你说,二十五配十九,老不老?”
宋野:“……”
刘夫人一脸疑惑:“???”
正低头抠手想努力远离战场的祝肴:“……”
其他夫人们则是赶紧推了推祝肴:“肴肴,你快说,你不是也十九吗?”
祝肴咬着牙,一抬头就对上沈时搴一双幽怨的眼。
仿佛她敢说一句“老”,他就能当场跳河给她看。
可是,身边都是刘夫人的太太团们,是刘夫人的人脉。
这种需要一致对外的时候,她要是替对面的沈时搴说了话,那就成“小叛徒”了。
祝肴夹在中间,脑子疯狂转动想着该怎么办,脸都憋红了。
偏偏太太们都是急性子,还在催: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二十五和十九差两个三岁,差两轮了。”
“对啊,三岁一代沟,这俩代沟,说话都不是一个年代的。”
“差了六岁,男人本来又老得快,以后不得小妻子伺候瘫痪的男人,端屎端尿的……咳咳,不是,我意思是,不得天天照顾他生活起居……”
宋野早已经背对沈时搴,捂着嘴笑得身体直抖。
婶子们战斗力可以啊。
搴哥脸都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