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小叔一样,都倔。
说他们,他们能听吗?
霍宵坐在病房角落的沙发,垂眸不言。
“时搴,你先回吧,老爷子也没什么问题了,你不用在这儿守,姑姑守着就好。”霍心瑜拍了拍沈时搴的肩。
沈时搴往病床上看了一眼:“姑姑,我朋友还在楼下,我下去让他们先回,我再上来,今晚我也守着爷爷。”
“那……也行,咱俩换着休息。”霍心瑜语气轻松,点点头。
沈时搴出了病房,来到住院楼大厅。
祝肴、吴月溪、宋野连忙站了起来,迎过去。
祝肴担心地问:“情况怎么样了?”
沈时搴扯唇淡淡笑了笑,“没大碍了,住院观察几天就好。”
“那就好。”祝肴顿时放心了,随后又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今天都是因为我。”
沈时搴啧了声,捏了下祝肴白皙的脸颊,“沈太太,你这内耗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爷爷没大碍。而且,今天订婚宴的局面是宁泱泱造成的。她在订婚宴上找你麻烦,才毁了这场订婚宴,才让我爷爷高血压发作。你能不能别没责任硬担。”
沈时搴的话,抚来了祝肴的内疚和焦虑。
“今晚得在医院,小院里你自己住不安全,你今天要不回宿舍住?”沈时搴问道。
“肴肴不如今晚去我家吧?我家司机也在楼下,正好接我们回去。”吴月溪提议。
经过今天晚上的波折,祝肴醒来心情也没平复,也不想一个人待着,于是点了点头,“谢谢月溪姐。”
“那搴哥,我们走了……”宋野对沈时搴挥挥手。
沈时搴上楼前,又看了眼祝肴离去的背影。
住院楼外,雨势逐渐变大,像泼天的雨幕,让一切都显得黑沉沉的。
不知为什么。
他总有些不安。
-
霍心瑜守在病房里。
霍宵沉默着出了门,到宁泱泱的病房前。
宁远在门外焦急地走来走去,见霍宵来了,赶紧迎上去:
“你怎么才来!我现在一点办法没有,真是急死了!”
“泱泱现在怎么样了?”霍宵问。
“我就是说的泱泱!她右耳伤得太严重,得全切除,得做再造耳,已经清创等着做手术了!”宁远语气焦急:
“但刚出了一起严重车祸,现在医生安排不过来,不知道要等多久!想转院,可这家又是技术最好的,你说说,我们要不要转院!”
“宁可多等一会儿,”霍宵低沉的声线,很让人安心信服:“你先再去催催医生,我进去陪泱泱。”
“好好好。”
有了霍宵的话,慌张的宁远也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定下心去找医生。
霍宵站在原地,高大身躯如山一般挺拔屹立,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宁远消失在走廊。
他抬手,推开房门。
宁泱泱靠坐在病床上,因耳上的伤,整个人气息颓废,虚弱不堪。
见霍宵进来,宁泱泱扯唇冷笑:“霍宵……”
她才开口,霍宵便大步向她而来,提着她胳膊,将她扯下床拖行在地,到了窗边将她提起。
霍宵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半边身体后仰,压在十几层高空的窗外。
“霍宵!你TM要有种,就把我扔下去摔死!”宁泱泱嘶吼着,半边身体暴露在雨幕里的高空中。
霍宵一言不发,眸色平静,随手提过身旁桌上的水壶。
滚烫开水倒下。
泼在宁泱泱本就烂肉一般的耳朵上。
“啊啊啊!”宁泱泱歇斯底里地悲嚎,豆大的泪水汹涌冒了出来,疯狂挣扎。
霍宵死死按住面色痛苦扭曲的宁泱泱。
“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看来是每次给你的教训都不够。”霍宵深邃眸底闪着森冷暗芒,与窗外暴雨一样狠厉地令人心颤,声线却平静如常,不紧不慢道:
“让肴肴给你跪?”
“宁泱泱,你真是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