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然是先帝的子嗣,”
“只不过,你篡改先帝遗诏,你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吗?”
凤辇上走下来,一位满头白丝,气势不凡的老妇人。
老妇人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6??8翟衣,正是当今太后。
太后挺直腰板,目光直直的盯着天佑皇帝。
“当年你为了登上皇位,篡改先帝遗诏,本宫一清二楚,”
“怎么,难道你想不认吗?”
天佑皇帝闻言,眯了眯眼睛。
“母后,儿臣知道您老人家,不喜欢我,”
“然,事涉先帝,还请您慎言!”
太后冷哼一声。
“本宫就知道你不承认,”
“你看这是谁?”
太后一挥袖子。
便有几名小太监,抬着一人走了上来。
那人一头白发,身形消瘦,看起来很是虚弱。
一众官员们一看之下。
年轻的官员,一脸莫名其妙。
年纪大些的官员,却是脸色大变。
庄墨寒也上前两步,仔细端详,脸色也变的极其难看。
吕尚书更是惊呼出声。
“刘大监,你......你不是随先帝去了吗?”
刘大监闻言,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走了过去。
“刘瑾,有本宫在,你只管大胆说!”
刘瑾闻言,这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这便是......先帝的......遗诏......当年,你联合靖国公,篡改遗诏,老奴......便留了个心眼,将真正的遗诏藏了起来......!”
刘瑾说到这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太后见状,接着说道。
“刘瑾当年,逃出京城,混在难民之中,这才逃过一劫,”
“直到三年后才找到镇国公,镇国公又禀报本宫,”
“然而,那个时候你已经羽翼丰满,本宫便隐忍了下来,”
“如今,我大明天灾人祸不断,边疆战事频频失利,本宫却是再也不能忍了!”
老太后的声音气势如虹,回荡在奉天殿外。
天佑皇帝听着这些话,脸上表情捉摸不透。
那些官员们,却是小声议论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撩起袍服,走下台阶,朝着太后行礼后,便站在了太后和镇国公身后。
意思很明显,那边是选择了站队。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有样学样,走下台阶,行礼,站队太后。
很快,大半的官员,都站在了太后和镇国公一边。
这些人中,有相信了太后话的,也有害怕受到牵连,这才选择站队。
毕竟,现在的局势很明显,十万死士,加上廖青的禁军,太后和镇国公占据上风。
顷刻间,天佑皇帝身边,就只剩下一小撮人。
奇怪的是,吕尚书竟然在原地,没有动。
这货,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吓的动不了,还是死忠天佑皇帝。
结果就是,一众大佬中,阁臣庄墨寒、吏部尚书严素、礼部尚书吕子章、兵部尚书樊祖茂以及小部分官员,都没有走下台阶。
刑部尚书陶富,工部尚书姚鲁和大部分朝臣,选择了太后一边。
天佑皇帝看着几位尚书。
“几位爱卿,能在朕落难之时,还愿意相信朕,朕......很欣慰。”
庄墨寒闻言,朝着天佑皇帝躬身行了一礼。
“臣虽然不知遗诏之事,是否属实,”
“然,陛下为国操劳,为大明百姓呕心沥血,臣看在眼里,也愿意为陛下舍掉这颗脑袋。”
严尚书和樊尚书闻言,也朝着天佑皇帝躬身行礼。
“庄阁老所言,便是臣之所想!”
天佑皇帝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吕子章。
“吕爱卿呢?”
吕子章闻言,脸上出现纠结之色,片刻之后,竟然爬了起来,朝着天佑皇帝躬身一礼。
“臣,忠于陛下,此心可昭日月!”
此言一出,留下的官员,纷纷心惊。
“臣,忠于大明,忠于陛下,可昭日月!”
站队大会开完。
天佑皇帝这边,轰轰烈烈的表白。
太后那里倒是没有强迫站过去的官员表态。
这一点,让不少官员舒了一口气。
只是,庄墨寒等人,虽然表示忠于天佑皇帝.
但是,局势优势依然在太后一边。
天佑皇帝安抚好忠于自己的朝臣后,这才看向太后。
“母后,刘瑾乃是先帝身边的心腹,朕不知道他为何要污蔑朕,”
“先帝的遗诏,确实是先帝亲口所言,老靖国公一旁为证。”
太后闻言,顿时冷笑一声。
“老靖国公已然故去,你这是死无对证,”
“再说了,即便李想还在,他是你岳父,他说的话,又如何为证?”
太后话音刚落,一道声如洪钟的声音便从一旁响起。
“陛下所言,句句属实,老臣可以作保!”
声音一出来,所有人为之一震。
吕子章更是瞪大了眼睛。
“首......首辅大人,您不是去边城了吗?”
来人却是大步走向天佑皇帝,朝着他叩首。
“臣参见陛下!”
天佑皇帝见状,伸手微抬。
“楚爱卿平身吧!”
楚首辅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太后。
“太后娘娘,当年先帝故去之时,老臣便在一旁,”
“先帝的遗诏便是出自老臣之手。”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惊。
当年对外宣诏之人,是靖国公李想,谁也没想到,楚首辅竟然就在一旁。
楚首辅当年乃是吏部尚书,但是却没有站队某位皇子,乃是先帝亲手提拔上来的。
他能够当上首辅,一来确实有才能,二来他的人品学识都是经得起检验。
楚首辅的话还是可信的。
一时间,站队太后的官员,不少都开始摇摆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