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的话,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原本宁静的空气,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天佑皇帝不禁皱起了眉头,郑老太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李静陷入了沉思,李令月则是担忧的看向唐寅。
“爱卿何出此言?”
天佑皇帝回过神来,蹙眉沉声问道。
唐寅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天佑皇帝缓缓吐出两个字。
“灾民!”
天佑皇帝一脸疑惑。
“灾民?”
李静却是急声喝问道。
“唐寅,你说清楚些!”
唐寅深吸口气。
“陛下,若是臣所料不错,崔杨两家定然会利用灾民搞事,”
“还请陛下早日回京,稳坐中枢,调遣赈灾,方为上策!”
郑老太监听到这话,上前说道。
“小子,今年江南的梅雨虽然下了许久,但是雨量还不如去年,”
“虽说他们掘了天门坝,但是据老夫收到的密报,灾情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即便有些许灾民,也不足挂齿!”
天佑皇帝点了点头。
“郑三所言乃是实情,”
“况且,灾民那也是朕的子民,朕......为何要走?”
唐寅却是急道。
“陛下,如今情形不同!”
“哦,有何不同?”
“因为陛下身在金陵!”
唐寅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静略微一思索,随后身子一颤,满脸震惊的看向唐寅。
“你......你是说,他们会利用灾民,逼迫陛下退让?”
唐寅朝着天佑皇帝一抱拳。
“陛下,臣正是这个意思!”
唐寅的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都笑出了声。
即便是李令月,也是一脸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天佑皇帝轻笑一声,不在意的朝他摆了摆手。
“唐爱卿,朕登基十七载,历经的灾情没有八十也有一百,”
“区区几个灾民,还吓不了朕,”
“如今玄甲军已就位,朕也下令从钱庄司抽调三千万两,用于赈灾,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唐寅闻言皱了皱眉。
方才的灵光一闪,让他意识到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崔杨两家的目的是什么呢?
造反?
显然不现实,他们有钱,但是没有权,也没有那个身份。
造反只会死的更快,所以才要支持太后和幼王,借此得到更多的利益。
造反排除,那就只有自保。
然而,掘开天门坝,水淹金陵城,已经动了天佑皇帝的逆鳞。
求和也是不可能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鼓动灾民,逼迫皇帝让步,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验证了齐叔修的话,杨家人带了数千人混进了城。
这些人,既没有刺杀赵睿,也没有闹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水灾,最难的不是水灾本身,再大的水情,只要有点脑子,逃命都是很简单的。
最难的,是水灾过后。
灾后的疫情。
还有无数被大水毁坏家园的百姓,成为流民,聚集在一起,这庞大的人口,一旦处理不好,就能压垮朝廷。
况且还有崔杨两家在幕后推波助澜。
只不过,看天佑皇帝的表情,并没有将灾民放在心上。
唐寅内心急迫,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天佑皇帝。
就在唐寅组织语言,斟酌措辞的时候。
一名内卫弓着身子跑了进来,双手呈给郑老太监一封密信。
郑老太监见状,打开密信,看过之后,顿时脸色一沉。
天佑皇帝见状,不由问道。
“郑三,何事?”
郑老太监闻言,脸色变幻不定,看了唐寅一眼,这才躬身将手中的密信递给天佑皇帝。
“陛下,暗卫传来密信杭州、泰州等州府,崔杨两家的店铺,都闭店,已经有数日未曾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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