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俊躬着身子回道。
“爹,陛下在金陵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扬州,池州,杭州,通州,泰州......十数个州府,以及下面的县城,都安排了人鼓动百姓,大批流民正在往金陵赶来,”
“再有半月,流民至少有五百万,一月之内,可有千万流民齐聚金陵!”
此言一出,杨琏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俊儿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杨文俊一走,崔明聪便笑道。
“杨兄,你们杨家子弟,各个聪慧,崔某真是嫉妒呀!”
杨琏闻言,轻笑一声。
“崔兄就不要取笑老夫了,俊儿虽然不错,但是还差的远呢!”
杨琏虽然嘴上说着杨文俊差的远,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出卖了他。
崔明聪内心暗骂一声虚伪,这才脸色一正。
“杨兄,既然诸事顺利,你打算如何处之?”
杨琏闻言,将手上的棋子放下,然后说道。
“今日请崔兄来,便是商议此事。”
崔明聪见状,脸上神情也严肃起来。
杨琏悠悠的道。
“江南乃是大明粮仓,咱们清空了十数个州府的储粮藏了起来,这些粮食占据大明近半的储粮,”
“陛下的五十万石军粮,运抵金陵,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只要咱们藏的粮食,不拿出来,整个大明便无粮可用,
“一千万的流民,那就是一千万张嘴,”
“人饿极了,可还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老夫已经安排了人混在流民中,只要饿死了人,再鼓动一番,那些饿红了眼的流民,指不定刚出什么事来呢!”
崔明聪闻言,脸色一怔。
“杨兄,你是想.......?”
杨琏见状,冷笑一声。
“既然天佑帝不给我们活路,咱们也只能被迫反抗!”
催明聪皱着眉头。
“太后和幼王都死了,咱们就算杀了天佑帝,也无济于事啊!”
杨琏哈哈一笑。
“崔兄啊,你还是太不懂人性了,”
“天佑帝若是不来金陵,我还拿他没办法,”
“可惜,他刚愎自用,来了金陵,这还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
“只要天佑帝和李静一死,京城必然大乱,他的几个儿子,为争夺皇位,定会大打出手,哪里还有空管咱们?”
崔明聪顿时惊的站了起来。
“杨兄,你......你的意思是?”
杨琏嘿嘿一笑。
“天佑帝一死,咱们随便找一个宗室,在江南自立,到时,你与老夫,便是内阁辅臣,与京城划江而治......!”
崔明聪听完杨琏的谋划,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没想到杨琏的图谋,竟然这么大。
随后,崔明聪却是激动起来。
假若真的如此,还真有可能,划江而治,大明大半的江山在手......!
崔明聪激动的浑身颤抖,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崔兄,即便京城大乱,皇子夺嫡,也总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咱们没有兵丁,恐怕挡不住大明的军队啊!”
杨琏闻言,摆了摆手。
“崔兄放心,老夫已经谋划好了,”
“若是京城大乱,几个皇子,势力都差不多,想要重新选出皇帝,至少要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以咱们的财力,足以收买大批官员,训练出一支军队,震慑新皇,”
“况且,老夫还请了外援!”
崔明聪不由诧异问道。
“外援?”
杨琏点了点头。
“东倭人勇武善战,尤其是海战,罕有敌手,”
“老夫已经与野村谈妥了,只要大明一乱,他们就带兵前来,帮咱们守住江岸,”
“野村手下号称十五万浪人,五千大船,有他们在,大明的水军,就是摆设。”
崔明聪闻言,顿时皱了皱眉,沉思一番这才说道。
“杨兄,东倭人嗜血成性,与之合作,怕是引狼入室啊?”
“况且那野村,凶名在外,常年袭扰我大明沿海......这,怕是不妥吧?”
杨琏却是摇了摇头。
“崔兄有所不知,”
“正因为东倭人,乃是外族,引他们来,才是上策,”
“东倭人来此,便是非我族类,只能依附咱们,”
“只要咱们的势力稳固,到时找个由头,就将他们赶将出去。”
崔明聪听到这话,虽然依旧觉得不妥,但是却也觉得颇有道理。
东倭人袭扰大明沿海,毫无人性,他们就算进来,也不容于大明百姓,想要安定下来,就要靠他们。
等他们的势力平稳下来,到时候轻而易举,就能将这些东倭矮子赶出去。
想到这里,崔明聪这才放下心来,端起一旁的茶杯。
“杨兄果然好计谋,崔某佩服,今日以茶待酒,预祝大业可成!”
杨琏微微一笑,也端起茶杯。
“大业可成!”
两人相视一笑,碰杯之后,一口饮下。
......
十数个州的粮食都空了,天佑皇帝亲临金陵赈灾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每日金陵城外都会多出数十万百姓。
短短一个月时间,城外的流民,就超过了千万之数。
金陵城内外,到处都是流民。
要不是王伯安及时下令关闭城门,恐怕金陵城已经被流民占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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