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人共度了迟到的洞房花烛,莫惊鸢逐渐察觉到自己内心的失控。
不再轻松,不再退让,想要独占妻主全部目光与时间的欲望如火在焚。
善妒是男子大忌,一旦沾上了这种特质,是会被所有人唾弃的。
而且,折磨的也只会是自己。
他拼命地想要压抑这种冲动,想尽办法克制自己过溢的情感。
可是物极必反一一越是想要克制,越是无法把眼睛从那个人身上移开。
已经到了洪水决堤的地步。
虽然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和姬晗正是两心相印、初起情意最浓时,有这种过激情绪再正常不过。可他好像真的,再也回不到以前游刃有余的状态了。
他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吻姬晗的唇瓣,刚想伸出舌尖勾一勾时,却感觉到姬晗的手放在他胸口处轻轻推了一推。
莫惊鸢只能顺从地停下。
二人的距离刚刚拉开一些,姬晗微愕又带着笑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们得体守礼的莫王君这是怎么了?现在还在外面呢,刚刚才羞答答和我说‘不行,没到地方',一转眼就后悔?”
本来只是一句混不吝的调笑之语,莫惊鸢却是一愣,有些说不出话:
“我……”
他垂下眼,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
姬晗本以为他会羞涩不自在,可现在这副表情看着竟然莫名有些可怜。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
此情此景,让姬晗忽然敏感地察觉到了某些东西。她不由默了默,暂时收起了玩笑调情的心思,转而放柔了嗓音,轻声问道:“阿鸢,有心事?”
莫惊鸢闻言脚步一顿。
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微笑了一下,温声道:“殿下多虑,我能有什么心事。”
后宅男子谁没有这种心事。
那是无法摆在明面上的占有欲。
见他没有想说的意思,姬晗也就牵起了他的手,默默加快了脚步。
他们很快走进花园边的游廊。
这段路的灯全都点着,可纸笼里的烛火缥缈昏暗,看起来仍然是黑压压的。这时,游廊里忽然吹过一阵冷风,迎面而来,莫惊鸢被吹得眯了眯眼睛。
就在他视野微闪的瞬间,身侧少女忽然将他一拉,不轻不重地按在游廊花墙边,捧着他的脸颊火热地吻了上来。
莫惊鸢脑中猛的一片空白,纷乱的思绪从沉溺的低气压里暂时脱离,又被不可抑制地瞬间拖入情热的泥沼。
什么都没办法去想了。
身心与精神轻而易举地被人全然掌控。莫惊鸢很快便不再克制,几乎是不管不顾、全情投入地回应起来。
意乱情迷,头昏脑涨。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移动的。
不知何时,他们纠缠着寻到了游廊边一处无人的昏暗小阁,里面并未点灯,只有屋角两颗夜明珠散发着荧荧的淡光。
这时抱着他的人双手忽然松开了。
可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是低头寻觅姬晗的唇瓣,甚至在没有得到回应时,还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难掩委屈、退而求其次地不停啄吻她的侧脸。
就像一只平时矜贵高冷、私下里却是黏人嘤嘤怪的反差猫咪。
这谁顶得住。
姬晗抵住他的下巴,轻声道:“这下可是真的要乱来了,你不怕?”
“我有些想欺负你。”
“比较过分的那种。”
她的声音微哑,带着明显的诱惑意味,与平时清越的嗓音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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