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晗也不客气，来了一首熟练且粗糙的琵琶行，弹得对方脸红气喘，哼哼着就像要哭出来了似的。
美味。
不论慷慨一大捧，还是遮遮掩掩使劲才能挤出起伏，各有各的滋味。但在符琥这里能大口吃肉的爽快感总是令人上头。
“殿下……”
姬晗捏着使劲一拉，坏心眼道，“怎么？”
符琥被迫用力地挺背减轻那种感觉，明明表情动作不是那么一回事，嘴里却矛盾地委屈巴巴道：“再弄就恢复不了了……”
“说谎。”
姬晗丝毫不为所动，更过分地伸出了另一只手，语气温柔道：“就算弄坏，对称了也就好看了。”
符琥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没再说什么话，但总感觉他更那啥了。
姬晗就喜欢这种能玩到一起的，正当她诶斯属性大爆发时，忽然有个东西落到她脑袋上，尖尖的小喙笃笃笃地将姬晗的脑袋当木头啄。
姬晗：？
虽然不痛。
但多少有些没礼貌了！
符琥吓了一跳，赶紧一把将姬晗拉进怀里，一只手掌满满地护住她的额头，另一只手臂伸长了轻轻挥赶着小鸟，急急道：“去去去，别捣乱！”
“啾啾啾！”
小鸟萌叽叽的叫声莫名能听出愤怒，并且一视同仁地啄起了主人挥赶它的手臂。
符琥嘴里嘶了一声，装可怜道：“殿下，它竟然连我也啄！”
两人齐齐坐起了身，望向扑腾着翅膀的锅盖头小胖鸟。姬晗观察了两秒，思索道：“最近没怎么看见它，怎么变得这么有攻击性了。”
符琥：“不知道呀，最近都不着家，谁知道它干什么去了，怕是被其他大鸟欺负了吧？”
姬晗半信半疑，但还是朝那只可爱的小圆啾伸出了手指，只是往常灵性的小鸟似乎没有了那份亲人的心思，小翅膀不停扑腾着不肯落下。
它往窗口处飞了飞，又扭头看他们有没有跟过来，就这样来回两次，姬晗和符琥也明白过来了。
它这是想让他们去一个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起身穿上了衣服。肥啾陪了主人多年，岁数也大了，符琥和它感情深厚，姬晗也喜欢这只任劳任怨的爱情鸟，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干脆跟着它去看看有什么稀奇事。
跟着它出去，到了某间闲置院落里，在房梁上发现一个鸟窝——
一个非常漂亮的鸟窝，跟其他鸟的草窝、土窝不同，它不知哪里寻来了其他动物的软毛，将小窝弄得又软和又密实，窝边还插着新鲜的花卉，高低错落组成了一圈花环，窝里挤挤挨挨堆着六颗蛋。
蛋！！！
符琥和姬晗面对面蹲在房梁上，震惊地望着肥啾道：“……这只你生的？你居然是只小公鸟吗？”
肥啾的配色灰扑扑的，还很圆润，跟同族雄性光鲜亮丽的羽毛、流畅漂亮的身形截然不同，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小雌鸟……
锅盖头肥啾非常人性化的哼唧一声，像是有些不屑，然后施施然落在窝里，小爪子踩了踩，扭着屁股找到了个舒服合适的姿势坐下去孵蛋。
符琥沉默几秒，还是不可置信：“怎么就突然生蛋了呢？难不成是随随便便和外面的野鸟生的？”
他拨开肥啾身子摸了摸下面热乎乎的蛋，很小，有着珍珠一般的触感。
符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肥啾的锅盖头，“我最近还寻思着为你找一只最优秀最漂亮的灵雀配你呢，你着什么急啊。”
肥啾叛逆地啄了符琥的指尖。
姬晗笑了，“听闻灵雀下蛋多是单数，为了赢你，人家一口气生了六个，是你的两倍。”
肥啾神气地挺了挺胖胸脯。
符琥：“……”
他嘴硬道：“我才不和鸟比呢，我要是能生蛋，一次能生三十个。”
姬晗心里快笑死了，但表面上却一本正经道：“可它要是和你一般体型，估计能生六十个。”
符琥睁大眼睛：！
见蛋生不过，他立马改变赛道：“不能这样比，更何况我是和最优秀的人恩恩爱爱生最优质的崽，它无媒无聘白白给野鸟生蛋！”
“它不值钱！”
肥啾又啄了他一口。
姬晗猝不及防被捧了一波，有些失笑，但习以为常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道：“好吧，那就算你赢了。”
只是话音刚落，窗外忽然飞进了一只矫健漂亮的灵雀。
身姿流畅，尾羽修长，虽然羽毛是灰色，但连飞翔的动作都格外优雅。
鸟喙上还叼着一段娇媚的垂丝海棠。
那灵雀旁若无人地飞到窝边，将花朵插在旁边，伸长脖子温情地与锅盖头蹭蹭贴贴，亲昵一阵后还十分体贴地帮忙孵蛋。
认出灵雀有编制的姬晗：“……”
再次瞪大眼睛的符琥：“……”
两人的目光慢慢对上，姬晗忍不住道：“既如此，你大可以放心了，这是府中暗卫豢养的灵雀，训练有素，温顺机敏……”
符琥深吸一口气，神色松了松，但过了半晌又神情失落，语气酸溜溜地说：“它的妻主居然还会给它送花……是我输了。”
姬晗：搁这等我呢？
蛋也看过了，看着那两只鸟缠缠绵绵，完全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符琥果断拉着姬晗出门去了。
回去的路上，符琥感慨道：
“它被我养的又圆又黑，年纪还大了，就这样还能吸引到优质鸟和它一起生蛋，还帮它孵蛋……真有本事啊。”
姬晗：“有其主必有其宠，不要羡慕，你也很有本事。”
“昂~~殿下说我坏话呢？”
姬晗勾唇一笑，在一片花影长廊旁边停下脚步，伸手摘下一支美丽的垂丝海棠，在符琥呆呆的目光中递给他：
“我记得你喜欢这种花。”
“送你。”
符琥愣愣接过，神色间竟然闪过一丝无措，耳尖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
姬晗笑眯眯问：“喜欢吗？”
符琥垂下头，拿着那支海棠别到耳边，红着脸嗫嚅道：“喜欢。”
以前仅仅是比喜欢其他生机勃勃的时令花朵多上一层，但从此时此刻开始，这就是他最喜欢的花了。
他一把将姬晗举起来往天上抛了抛，还兴奋地转了个圈，欢喜道：
“非常、非常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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